靜。
全場寂靜。
許多不明真相的群眾並沒有選擇圍觀,而是選在遠遠的觀望。
這裏的人的身份,跟在外麵群眾的都不一樣,他們都是名流世家的子女,看東西的角度當然不同,他們不圍觀,也不會盲目站隊。
一如之前所說,他們因為利益才會站到一起,所以在沒有厘清利弊之前,絕對不會站隊,甚至,他們想要隔岸觀火,看那邊勢弱就落井下石,取得漁翁得利的效果。
也就是說,現場的所有人,都是中立的,除了一直都是錢家的下屬勢力之外,就再也沒有更多的人來幫錢鷹父子了。
簡而言之,形勢逆轉。
方毅笑得很溫暖,像是個鄰家大男孩一樣,可是在錢鷹父子的眼裏,這樣的表情實在太恐怖了。
父子兩人的表情都陰晴不定,臉上的表情,複雜得很精彩。
他們智商不高明,可是很會審時度勢,這裏唯一的變數就是嶽鵬飛,有他沒他,那是兩碼子事。
父子兩人心有靈犀地對視點了點頭,然後錢鷹側身而出,說道:“嶽鵬飛,此事與你無關,速速退去!”
嶽鵬飛沒有說話,輕輕退到方毅的身後,他眼鼻觀心看不出情緒,但是這一個動作就能看出,他站了隊,而且以方毅馬首是瞻。
方毅很欣慰地看了看嶽鵬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沒有說話。
男人之間的交情不需要太多言語,多了就是矯情,男人之間的交往是憑心憑行動。
就像方毅想都不想出手救嶽鵬飛的妹妹,也像嶽鵬飛義無反顧的站在方毅的身邊,以他為首。
錢鷹見嶽鵬飛以行動表了態,心中又氣又恨。沒想到最大的變數不是嶽鵬飛而是方毅!
僵持了一會兒,錢鷹突然獰笑一聲,說道:“你不要忘記,你還是錢家的人,你想跟新主子,也得先了結了你跟錢家的關係。”
嶽鵬飛濃眉輕皺。錢鷹說得沒錯,那合約還沒有解除,而自己又以信義立世……可是方毅對自己有莫大的恩情,自己是決不能離去的。
他為難了。曆史的故事告訴了所有人,像他這樣的人,是很痛苦的,一生一世都被忠義二字給捆綁著,走不出來。
錢鷹見狀,連忙補刀,說道:“養狗三日,狗不忘恩,沒想到你就這麼叛離了錢家,真是讓人痛心疾首,看來嶽清風還真是生錯了孫子。”
嶽鵬飛嘴角一抽,雙拳緊握。
方毅瞥了嶽鵬飛一眼,二話不說,箭步上前,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啪!
響亮的耳光應聲而起,在俱樂部之中回蕩,錢鷹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猩紅的掌印。
錢鷹一怒,下意識反擊,可是他快,方毅更快,方毅握起鳳眼拳,一拳打在錢鷹的膻中穴,然後一把掐住錢鷹的喉骨,冷喝道:“誰過來,他死!”
語氣不鹹不淡、不溫不火,卻起到了極大的震懾作用,那些原本想要救主的打手以及救父的錢遠鬆都立即停了下來,生怕錢鷹就這麼被方毅給哢嚓了。
方毅的動作雷厲風行,讓人防不勝防,縱橫江湖多年從未吃過癟的錢鷹,如今是又羞又怒,但喉嚨被鉗住,一句話都說不上,他隻能報以怨毒的眼神。
“別這樣看著我。”方毅冷冷一笑,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說錯了話?”
肉在砧板上,錢鷹無言以對。
方毅收回目光,眼神落在錢遠鬆身上,問道:“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