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樓閣,天字一號包廂。
兩個男人與一個女人坐在裏麵,兩個男人觥籌交錯,隻有女人冷淡如霜,在喝著杯中的茶水。
這兩個男人之中,一個身穿阿瑪尼的白色襯衫與黑色長褲,戴著一隻卡地亞的手表,臉型瘦削,但眼裏綻放著上位者才有的神色,顯然是個大富豪。
另一個男人麵相年輕俊秀,染著淺棕色的頭發,上身是紅色的T恤,下身是修身的長褲,看起來時尚有型,像是個明星。
任誰看上去,都是大富豪的要高上一籌。
但奇怪的是,那個大富豪麵相的人,卻是對明星臉極盡討好之能。
“李總啊,我說你也太客氣了。”明星臉接過李江山親自倒過來的紅酒,客氣的說道。說話的同時,目光偶爾落在女人的臉上。
“鳴皓,你這是哪裏話?”李江山佯作惱怒,說道:“若不是你在瑞士那邊幫了我這麼多,我怎能在錢趙兩家的大戰中漁翁得利?”
“燕京四大家,錢趙兩家鋒芒過露,孫家墨守成規,唯獨李家深藏不露蹈光養晦,江少能撿個現成的便宜,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嘛,我老歐,也就是加了點力罷了。”
歐鳴皓抿了口紅酒,轉過頭跟女人說道:“你怎麼不吃點東西?”
嘭咚!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
方毅帶著身後的女人大步躍入,正想將準備好說的台詞講出來的時候,卻突然怔住了。
他跟歐鳴皓身旁的女人四目相接,有種如遭雷劈的感覺。
方毅覺得口幹舌燥,有種如鯁在喉的錯覺。
這個女人不是誰,竟然是夏如霜!
夏如霜的臉上也是難得的出現了別樣的表情,她凝視方毅片刻,緩緩低下了頭,在誰都看不見的台布下,她雙手在互掐著。
歐鳴皓和李江山都不是尋常人,自然發現了夏如霜以及方毅臉上的異樣。
這時,歐鳴皓看向方毅的眼神就充滿了無窮無盡的鄙夷與敵意。
當然,一代笑匠周星馳都說了,在你鄙視我的同時,我何嚐不想一耳光扇死你?
如果歐鳴皓眼裏的神色是敵意,那麼方毅看著歐鳴皓的,就是濃濃的殺意。
方毅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他現在很想殺人。
對!把麵前這個油頭粉麵染著棕色頭發的男人給宰了!
方毅與歐鳴皓互相對視,那氣氛都快能擦出火花。
在一旁的李江山細細打量了一下方毅,然後看向童蕾,說道:“童總,我需要一個解釋。”
童蕾看向李江山,指了指方毅,說道:“我沒有什麼好解釋,他才是我老板。”
說實話,童蕾隸屬趙家,算起來是趙家戰線的,也就是說其餘的三家都是敵對關係,在公來說不需要給什麼太大的麵子,而在私,自己怎麼可以不力挺方毅?
加上她也很清楚夏如霜在方毅心目中的位置,這個時候,她更加不能出言阻止。
你李江山那麼牛掰是吧?老娘就推你去觸觸這個黴頭!
李江山眼眸微眯,冷冷一笑,走到方毅麵前,雙手插袋,挺直腰杆,眼珠微微瞧下,說道:“鄙人李江山,給個臉麵,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啪!
話音一落,方毅反手就是一耳光。
緊接著,方毅將滿臉錯愕的李江山給摁回座位,一手掐住他的天靈蓋,拇指摁住他的百會穴,冷冷說道:“你的是什麼臉?”
“你知道我是誰嗎?”李江山嘴角一抽,心裏泛起了驚濤駭浪。偌大的燕京之地,誰敢這麼對待我李江山?我可是李家現任的家主啊!
方毅怒火中燒,又是一耳光甩了過去,說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拋家世!堂堂大老爺們有事沒事老把後台背景掛嘴邊,你知不知醜字怎麼寫?”
“你到底是誰?”歐鳴皓知道場麵快要失控了,連忙站起來,指著方毅說道:“快把李總放開,燕京四大家的李家都敢得罪,你是不想活了嗎?”
方毅笑了,笑得極度張狂。
得罪四大家?他從一開始就沒怕過什麼四大家,就連跟自己玩命的毒王組織他都不怕,還怕你什麼狗屁四大家族?
李江山到底是個人精,他大腦急速運轉,大概猜到了什麼,連忙抬頭問道:“閣下是誰?”
方毅低頭看著李江山,並未回話,隻是眼神十分冰冷,當然,這眼神不是針對他的。
李江山的心髒猛地撲通一跳。他猜出來了,燕京最近有個愛穿青衫的年輕人,他有高強的中醫水平,擁有極高的醫學民望。
不過這些都不是讓他懼怕的地方,他懼怕的地方是,這個年輕人還有餓狼的一麵,因為錢家在他手裏連連吃癟,錢鷹父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個年輕人是誰?
方毅!
李江山吞了吞口水,看向歐鳴皓,說道:“這位先生可能跟你有些誤會,你們要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