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大家都怕,那麼就對了,我們還能拚一把。”
“什麼意思?”唐人傑就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大家都害怕了,還怎麼拚?
“是……算了,你跟著我。”方毅知道唐人傑鑽了牛角尖,所以也不跟他詳細辯論。
方毅沒有看不起唐人傑也沒有鄙視他這麼見不得大場麵,畢竟這陣子他陷入了刺殺風波裏麵,神經緊張早就麵臨崩潰邊緣,現在被突發事件給刺一刺導致前怕狼後怕賊那樣也是情有可原的。
隻不過,現在是事關生死的時刻,方毅是不想浪費唇舌。既然唐人傑現在暫時沒用,就讓他做一切的主導吧。
方毅沒有再理會唐人傑的追問,而是緊緊抓住唐蔓的手來到了電梯門前。
他對唐蔓點了點頭,示意先離自己遠一點,然後運足內氣,雙手放在電梯門中間,使勁兒往兩邊拉。
走廊內,傳出了方毅竭斯底裏的吼聲,以及電梯門被拉開時的嘎吱聲。
當電梯門被強行拉開,方毅甩了甩手,長吐一口氣,說道:“雁過留痕,我就不信一點線索都沒有。”
說完,他略略蹲下身子,掏出手機打開了LED燈,往裏頭一照。
裏麵,果然有東西!
不是,是人!
由於電梯停電,電梯廂隻是卡在一半,並沒有完全達到方毅所在的這一層。所以,他們隻能夠通過窄小狹縫去視物。
或許是運氣使然,這層狹縫,剛好給方毅他們看到了最為關鍵的東西--死屍。
雖然不能看到全身,但能夠看見半邊臉。這個死屍看不出死亡時間,但是從他發黑的臉來看,是中毒而亡的。
唐人傑看到死屍的半邊臉,認出了是跟了自己快十年的老跟班。
看到最得力、感情最深厚的手下死相恐怖,他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自言自語,不過聲音太小,不知在說什麼。
方毅瞥了唐人傑那崩潰掉的模樣,搖了搖頭,然後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我猜到是什麼人了……看來公帳私帳都得一起算了。”
唐人傑緩緩抬起頭,說道:“什麼人?”
方毅起身拉住唐蔓的手,冷冷說道:“跟著我走,你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推開防火門,往裏麵走去。
唐人傑心一驚,說道:“你想要送死嗎?”
“你要在這裏等死嗎?”
方毅頓下身子,略略側過頭,說道:“我兄弟隻能和堂本秀打個不分上下,現在我們隻能靠自己,如果你繼續坐在這裏傻等那就是完全被動,這跟坐以待斃有什麼區別?”
唐人傑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話。就如方毅所說,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幹巴巴的坐著就跟等死沒區別。
他緩緩歎了口氣,看了看唐蔓,低頭尋思片刻,又說道:“蔓蔓……或許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但是我不能看著你去冒險。”
方毅揉了揉眉心,說道:“我知道你想幹嘛,探路沒意義……一起走吧,為女犧牲不是這時候,你電影看多了嗎?”
“你不需要探路?”唐人傑的老臉一紅。真沒想到自己的想法給方毅給看出了,不過轉念又想,這樣做也沒錯啊,你幹嘛要吐我槽?
方毅說道:“人家都已經擺好架勢等我們了,這樣做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之前我不是問過你們是不是怕了嗎?你們結果都回到‘是’對不對?現在的情況最適合將計就計了。”
唐人傑如夢初醒,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利用敵人的輕敵心理,讓我們一起衝過去,說不定能夠伺機反殺?你要當那隻黃雀?”
“對了一半。”
方毅推開門走了進去,唐人傑緊跟在後。
在下了六層樓的時候,依然風平浪靜,唐人傑緊張的心情略略放鬆了一些。
他看了看方毅的背影,說道:“你說我對了一半,那一半錯在哪兒?你不是要反抓犯人?”
“錯的是黃雀。”方毅走到5樓的時候,才回答唐人傑的話。
他頓下身子,回過頭,說道:“雙方的黃雀都在你辦公室裏拚殺,也就是我們誰都沒有黃雀,要爭的,就是誰是螳螂誰是蟬了。”
唐人傑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但同時他覺得自己大腦暈暈乎乎,眨眼間就撲通一下倒在地上了。
唐蔓始終是他的女兒,血濃於水,看到父親倒地了,她情不自禁就撲上去。可是她剛要動,就也跟著暈倒了。
方毅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懼,他反而是笑了笑,回身看著4樓牆上的黑影,說道:“我形勢分析得沒錯吧?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