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鵬飛明白這些道理,也能審時度勢,但就是嘴拙,有些話愣是說不出來,隻能幹巴巴的杵在原地守著護著。
方毅唉了一聲,說道:“你啊,變得越來越不爽快了。”
嶽鵬飛無言。這陣子自己的轉變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也控製不了。
或許是恐懼使然,或許是擔憂使然,總之,他的轉變跟一些無法宣泄的負麵情緒有關。
嶽鵬飛跟了方毅有一年半以上了,方毅對這個“貼身護衛”可謂是極度的了解。
他知道,嶽鵬飛有了心魔孽障。現在的嶽鵬飛,有點像是驚弓之鳥。
由於最近的敵人越來越強大,就讓這個堪稱天下無敵手的國士之後感到了無比的壓力。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一大個組織,一個實力深不見底的組織?
明麵上,嶽鵬飛擔心自己保護不了方毅會悔恨終身,但實際上,他是害怕自己會輸。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有著自己不可敗陣的領域與尊嚴。
方毅看了看嶽鵬飛躊躇不前的臉,緩步走到了他的身邊,背靠牆邊,說道:“你該更相信你自己,就像我相信你一樣……我們是兄弟,也是團隊。”
嶽鵬飛微微一愣,盯著方毅不說話。
方毅就揉了揉鼻子,笑眯眯的說道:“戰勝自己,然後就能完勝華天雄了,在我心裏,你就是天下第一。”
嶽鵬飛虎軀一顫,輕輕握了握拳,點點頭,就嗖的一聲離去了。
在這一點,他跟方毅一樣。隻要決定了一件事,就會立即執行,從不拖泥帶水。
看到嶽鵬飛要與自己的心魔一戰,方毅滿意的回過頭,一邊摩挲著下巴,一邊端詳著周遭的環境與字畫。
忽然間,身後碎石被踢動的聲音驚動了方毅。
方毅雙耳動了動,回過頭來,對著眼前的一道倩影招招手,笑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快來陪我研究研究。”
倩影的主人就是從馮衛國手裏逃了出來的黑寡婦。不過這次她並沒有身穿OL服裝,而是身穿緊身的黑色皮衣,將玲瓏浮凸的身材給大方展露了出來。
她撩了撩那順直的及肩黑發,一邊扭動她那性感腰肢,一邊往方毅走去,笑眯眯的回應道:“你居然將你保鏢給忽悠走了,還真是大膽。”
方毅從褲兜裏掏出幾顆花生,一邊剝著殼子,一邊說道:“潤肺化痰,滋養調氣,你要不?如果你將來有了孩子但又奶水少,花生還能催乳噢。”
“真的嗎?你親自剝給我吃?可惜呀,黑寡婦是冷血動物,不需要奶。”黑寡婦依舊是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很難想象,這兩人的立場其實是不共戴天的。
看著黑寡婦以極為誘人的方式將花生吞進肚裏,方毅聳了聳肩,指了指字畫,說道:“你們是任風流上頭的人吧?那我就不羅嗦了,這東西你見過嗎?”
看似隨口一問,但極有針對性。這東西竟然能被程東作為染毒對象,那麼任風流必然也會知情,而且事關殘卷問題,他不可能不知道。
方毅這麼問,也算是拋磚引玉,為自己解開謎題。
黑寡婦就笑了笑,說道:“你以為我們是朋友?我是來殺你的,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對於黑寡婦來說,方毅讓她初次任務就失手,是一樁恥辱,她必須要洗刷。現在她還能和方毅好好談話,完全是因為扭曲的玩心大發罷了。
方毅摩挲了下巴一下,說道:“如果是一年前,說不定你就得手了,但是現在太遲了。”
“你的保鏢雖然厲害,但是黑寡婦可不止我一個,估計他還跟我的姊妹纏鬥著,一時三刻,他過不來。”
“我不是指這個。”
“不管你指什麼,你今天都跑不掉了。”黑寡婦冷冷一笑,從左手手腕的機關處拉出一根小鋼線,準備將方毅就地勒死。
然而她剛要動手,卻發現肚子像是打雷一樣,臉色變得鐵青無比,四肢一點力都提不上來。
方毅拍了拍黑寡婦的小臉,說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什麼時候動了手腳,為什麼大家都吃了花生,但是我沒事你有事?你更好奇的是,為什麼你明明知道花生沒問題但還是出事了?”
黑寡婦全身乏力捂著肚子,輕咬下唇盯著方毅。方毅說的話,都直接進了她的心坎。
她也是個用毒行家了,但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毅蹲下身子,一手托著腮,說道:“要是換在一年多以前,我是很喜歡跟人解釋這個神奇的食物原理的,但是現在嘛,我就不喜歡解釋了,尤其是對著想要我命的敵人。”
黑寡婦已是疼得汗如雨下,她知道自己著道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任風流整個組織都沒了,方毅這個家夥就是披著羊皮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