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就這麼以極為曖昧又古怪的方式“擁抱”著,直到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他們才立即分開。
朱魅跳到床上的一邊穿衣服,方毅則是舒了一口氣,站起身子去開門。
門打開,來人竟然是胡靜。
朱魅雖然已經穿好了衣服,可是她依舊以內八字的模樣跪坐在方毅的床上,那種突如其來的視覺衝擊,讓胡靜這未經人事的丫頭嚇了一跳,也紅了一臉。
轉瞬間,臉色又變得有點黑沉和詭異。
方毅知道胡靜誤會了,他快速地兩頭看了看,訕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胡靜眼睛微眯,盯著方毅說道:“那是怎麼樣?我看是我阻礙著你們了。”
說著,胡靜就要轉身離去。
方毅連忙拉著胡靜的手臂,說道:“不啊大姐大哥姑奶奶大神仙,你真想錯了,不是你說的這樣!朱魅你也來解釋一下啊!”
被人誤會事小,但要是傳回去國內被夏如霜知道,那他就真的水洗都不清了。
朱魅從床上走了下來,理了理衣領,然後……然後徑直地,從兩人身邊走過。途中,一言不發。
方毅看著朱魅的背影,再看了看胡靜那鄙視的臉孔。忽然間,他覺得自己跟竇娥有著幾分親戚關係,可能今年六月,會飛霜也說不定。
胡靜瞄了瞄方毅那尷尬無奈的臉,嘟嘴說道:“男人都敢做不敢認。”
方毅快被氣死了。什麼叫敢做不敢認,問題是老子沒做啊,沒做的事情怎麼認?
他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說道:“好吧,你來找我是什麼事?”
胡靜撇了撇嘴,說道:“爺爺讓我跟你說,有個叫佐藤健治的外交大臣說要見你,他已經在大廳等了一段時間,爺爺說他這人貌似還不錯,你見見他也無妨。”
方毅愣了愣。外交大臣來找自己幹嘛?不過胡光英都覺得不錯的人,應該見見也無妨吧?
略微想了想,方毅就點點頭,跟著胡靜到了大廳。
佐藤健治正在大廳和胡光英聊著天,看到方毅出來了,他連忙上前鞠了躬,用極為通順的華夏語說道:“方醫生,我是佐藤,冒昧打攪還請見諒。”
方毅擺擺手,說道:“我知道,外交官嘛,有事嗎?”
佐藤再次彎腰,低聲道:“請不要這樣叫我,我隻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來,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而已。”
方毅就有點迷糊了。這人到底是哪跟哪?是要幹嘛呢?
胡光英就上前跟方毅說了佐藤的來意。
原來佐藤也是山田家族的外戚,不過佐藤卻跟山田龍馬不是很熟悉,他這次來並不是要討什麼場子或者理論什麼,純粹是來求方毅他們出診治療。
方毅眉頭皺了皺,看向佐藤,說道:“為什麼找我們?東洋沒有醫生嗎,為何舍近求遠?再說了,不日我們就要離開大阪,恐怕是有心無力。”
雖然胡光英對佐藤的印象不錯,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方毅認為如果理由沒有搞清楚的話,他是不能貿然出手的。
佐藤看了看胡光英,然後跪坐在地上,低頭說道:“我女兒身上有寄生蟲……我認為是普通的寄生蟲,但這個時期,如果讓同胞們知道了恐怕她要被送去東京隔離區,我不想我女兒離開我,不想她到那個人間煉獄。”
佐藤健治說得誠誠懇懇,一點都沒有造假的感覺。更重要的是,他沒有說這個信息公布出來會對民眾造成怎樣的恐慌,隻是單純說不想讓女兒離開自己。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開始就跟方毅說,自己是以父親的身份而來。
方毅俯視了佐藤片刻,然後半蹲下來將他扶起,說道:“醫者父母心,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你是個好爸爸,這個患者我接了。”
佐藤頓時傻了。聽同胞們說方毅是個極度難纏又極度魔鬼的人,怎麼那麼爽快就答應了?
方毅笑了笑,說道:“看來我的聲望不大好啊,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答應?”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想,請原諒。”佐藤健治立即九十度鞠躬,生怕方毅為此而動怒。
“不用再低頭了……我曾經說過,華夏人講求禮義,既然你以病人父親的身份來找我,我就該以醫生的身份來見你。”
方毅擺擺手,說道:“當然,我們也講求公道,今天你若用大臣身份壓我,我就以代表的身份反製你……這就是公道,也是我們的華夏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