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玉生發火,非同小可。不僅僅因為他是一武林高手,更重要的是因為他紳士的地位。
現代的社會講求地位價值,淩玉生在羅馬的地位是非常高的,甚至是羅馬市長也要給他三分顏麵,因為他是代表著當地的所有華人意誌。
是的,淩玉生在意大利,就是這麼特殊的存在。
所以當他走出華人街道中心的時候,大家都下意識地往淩玉生身旁靠攏。他們知道人離鄉賤需要團結的道理,看到淩玉生站了出來,大家都紛紛熱血沸騰。
“淩會長,他們太過分了,真當我們華夏人好欺負?”
“就是,當我們是瞎子不成?這半個多月來,方醫生是怎樣的我們是有目共睹,說要抓他那是一百個一千個不可能!”
“想在華人街抓走我們的神醫,就得先踩過我們的屍體!”
一個二個群情洶湧沸騰,勢要捍衛華夏中醫以及他們在華人街裏已經有了一些民望的方毅。
在這半個月來,方毅不僅為孟平治病,也會在閑時給這裏的同胞義診施藥。由於方毅高超的醫術以及他親民的作風,獲得了當地居民極高的讚揚。
世事就是這樣,百姓就是這麼簡單,你對他們好,他們就會回饋於你,就會在關鍵時刻站在你的身旁。
百姓許多時候缺的隻是一個領頭人,所以當淩玉生義憤填膺走出來的時候,大家的情緒就沸騰起來了。
那些法國成員以及羅馬警察看到這種情況都遲疑了。雖然最近華人的地位不怎麼樣,但畢竟眾怒難犯,要是惹起了國際事件,羅馬政府以及法國政府說不定會受到各方的譴責和抨擊。
羅馬警長摩爾森讓翻譯拿著話筒,大聲說道:“我們隻是依法行事,華夏醫療團團長方毅需要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一樁醫療事故,你們不要太過緊張了。”
一個絡腮胡的華人漢子拿著粗棍走出來大喝道:“去你大爺的!剛剛我們聽到的明明不是這句話!怎的,看到我們擰成一塊你們就怕了?我告訴你們,想要抓走咱們的神醫是門兒都沒有!”
摩爾森呆了呆。沒想到這些華夏人平常那麼低調,現在居然這麼激動,到底自己是踩中了什麼地雷了?
在旁的法國團長阿貝爾跟摩爾森耳語了幾句,就上前說道:“大家是一定誤會了,我們的本意不是這樣,大家好,我是來自法國的醫療團團長阿貝爾,我們請方團長回去,隻是做一些醫學上的研究。”
大漢子冷笑一聲,說道:“什麼狗屁研究,你們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認得你們這些人,早前就鬼鬼祟祟地在這邊閑逛,我就說肯定不是啥好玩意兒,現在看來,你們就是處心積慮幹壞事!”
阿貝爾嘴角抽了抽。沒想到自己的一點小動作還是被發現了。
是的,阿貝爾是要監視方毅,為的就是起到知己知彼的作用,畢竟三月之約他還是很放在心上的。如果方毅找到了解決方案,那麼法國就會陷入被動,他是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於是就派了手下的人來跟蹤。
說到底,羅馬警察出動,就是阿貝爾私下做的手腳。當他得到線報方毅他們似乎跟華人街的人打交道打得不錯,並且廣贈醫藥還聽聞救活一個孩子的時候,他就坐不住了。
阿貝爾一早就有了線報,知道這裏有個孩子染了病。一開始他是想隔岸觀火,如果方毅治死了人他就當場出來抓人,但如果治好了,他也要出來抓人。
不為別的,就為了阻止方毅繼續治療,甚至是破壞整個治療結果。阿貝爾雖然是個醫生,但他也代表法國,他不能容許法國向低品格的華人低頭。
心理一旦扭曲,做事就會齷蹉,這個無分國界,但凡是人,都會這樣。
所以,阿貝爾出手了。不管如何,他現在都要給方毅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好將這個華夏人給拘禁起來。
方毅的花花腸子不多,或許看不出阿貝爾的隱藏手段,但是淩玉生人老成精,單是一些蛛絲馬跡就發現了端倪。
他冷冷一笑,跟方毅說道:“好侄子,他們的那些花花腸子,是被老夫我看通看透了。”
方毅一愣,說道:“什麼意思?”
方毅也不是傻子,他也能猜到阿貝爾的一些心思,不過沒有淩玉生看得那麼通透。
淩玉生像是看到阿貝爾的骨頭骨髓一樣,笑眯眯的說道:“剛剛我是想揍他一頓,不過我突然想到一個好法子,讓他們試試搬石砸腳的滋味。”
搬石砸腳和倒打一耙這種事,方毅沒少幹,說實在,他也最愛幹這種事了。
聽到淩玉生這麼說,方毅忽然就來了個精神,說道:“那你想要我怎麼幹?”
淩玉生笑了笑,在方毅耳邊細聲說了一通。
方毅眉毛一挑,舉起拇指說道:“高,你真是高!”
淩玉生苦笑一聲,說道:“不過就是要委屈你一下,希望鴻儒老哥別怪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