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紫軒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朦朧間看到了一個美貌女子的身影,跟他的師妹苑薇有些相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頭探出窗外仔細觀看這才敢確定,隨後驚訝的道:“薇兒!是你嗎?”
隻見苑薇止住步子,仰頭注視著範紫軒,不禁掩麵一笑。人麵桃花相映紅,一笑傾人城,直欲同百花爭豔,群芳爭香,美的簡直無法形容。
苑薇見範紫軒先是顯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又見他瞪著大眼睛還把頭探出窗外,這種滑稽的表情,哪裏還有半分的仙域長尊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範紫軒依稀的記得自己一直在研讀得自天擎閣東擎塔內的寶典《萬法譯注》,突然之間一種疲憊與怠倦感油然而生,按說以自己的合道中期趨近圓滿的境界不應該出現這種怪現象的,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陣微風拂過,一股香風入鼻,忽然覺得頭有些發沉,便伏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直到苑薇的突然來訪,才將其喚醒,以至於引得眼前美女發笑。
縱使範紫軒道心堅定,也不禁為眼前的佳人美景多望上幾眼,良久他才回過來神來,麵露和悅之色緩緩道:“薇兒,你終於回來了!
自從你上次與三弟石硯爭吵過後,便離開了星羅閣。為兄整整在仙域尋了你數月,生怕你有個閃失。石硯更是外出尋你至今未歸。快告訴為兄,你二人因何爭吵?這些時日你又去了哪裏?”
苑薇原本含笑的麵容,瞬間一凝,隨即又恢複了原有的風姿,並未直接回答範紫軒的問話,反而打趣道:“小妹特意前來給範大長尊請安,範長尊不打算讓小妹到屋中一敘嗎?”
範紫軒聞聽此言頓覺失禮,忙轉身快步走向門口,賠笑道:“薇兒又說笑了,是為兄的不是,快快到屋內一敘”。這才將苑薇讓進書房內。
苑薇款步來到範紫軒的書房內,四下打量一番,便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範長尊你這裏也太冷清了吧,我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要不改日我去憶倪閣走上一趟,我們女兒家或多或少都會與憶倪閣閣主妙英欣有些交往,與妙閣主商討一下,在她的座下尋一個絕色姿容的女子給範長尊做道侶,不知範長尊意下如何?”
範紫軒聽到苑薇略帶玩味的調侃,不由得臉色一沉,慍怒道:“薇兒,不得胡言,你自知我曾發過重誓,早已絕了七情六欲,又怎會結什麼道侶?純屬無稽之談!此事休得再提!不然為兄可要真的生氣了。”
苑薇見一番話語險些將範紫軒激怒,便乖張的站在書房內的桌案邊不再言語了。
範紫軒扭身看了一眼苑薇,隻見她好似犯了錯誤的少女一般,低埋著頭,左手伏案,右手不自覺的捋著額前的幾縷秀發。
語氣稍緩了一些,道:“為兄不是有意動怒,實屬你剛才不應拿為兄取樂。你知道我的脾氣秉性,我一向清新寡欲,淡薄名利,一心隻求大道。可自靈逸風墜魔後我卻被仙域眾仙尊為長尊,這並非我本意,奈何眾仙不允,也就一切遂緣了。我即以為尊,理應以仙域的安泰為己任,又怎麼能私談兒女情長那?”
範紫軒隻是自顧自的解釋著,並沒有注意到當他提及靈逸風這個名字時,苑薇輕捋額前秀發的玉手停滯了片刻,似有心事般的將繡眉微蹙。
範紫軒說完,見苑薇並沒有任何反應,便覺奇怪,轉身再次向苑薇看去,見她繡眉微蹙,似有心事,便矮身上前關切的問道:“薇兒,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氣為兄說的話重了?”
苑薇忙抬頭注視範紫軒,微蹙的繡眉一舒而展,麵若桃花般笑了起來。真是一笑百媚生,範紫軒忙側目避過。
苑薇睜著一對明眸,滿含柔情的注視著範紫軒,柔聲道:“我覺得師兄你變了,與下界時完全判若兩人,現在的你雖然道法精湛,境界超凡,可是你讓我覺得越來越陌生,有的時候甚至是害怕。”
“哎!”苑薇說完兀自暗歎一聲,接著道:“飛升仙界,曾是下界每一個修練者所夢寐以求的天大的造化,可真的成了仙人,卻又感覺失去了很多很多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美好的事物。現在的我有些後悔,後悔飛升仙界。我寧願長留人間,與你、石硯我們三人,還像從前那樣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