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敞開著大門的屋子裏還是有些陰暗,還有淡淡的酒味,在屋中徘徊不散。
小院四周高大的楊梅樹,和院裏水井旁那株枝繁葉茂的楊樹,把大部分的陽光嚴嚴實實的擋住。
雖然陰暗,但屋中卻是沒有絲毫的寒意,但卻也不悶熱。冷熱適中倒是也舒服。拂過山頂的山風也讓這屋子裏涼爽透氣。
“張曉生,你做什麼?”立刻就是橫眉一挑的朱三,圓睜雙眼直瞪著對麵的張曉生,沉聲道:“有你這麼坐地起價的嗎?”。
從之前一塊大洋的售價瞬間漲到五塊,可不是小數目。朱三知道五塊大洋意味著什麼?在昆明城中,一塊大洋都可以買兩百個雞蛋了。五塊大洋就是一千個雞蛋。
哪怕一天吃一個,也得吃個三年左右才能把這些雞蛋吃完。
這個高價令朱三頓時咂舌,也覺得不可思議。要是墓裏稀有的寶貝,或是上好的,年代久遠的金銀玉器陪葬品,價格高一些也屬於正常。
可那隻是幾枚用銀鑄成的釘子,張曉生居然大言不慚的要五塊錢一枚,在朱三開來這不僅僅是坐地起價,還有著敲詐的嫌疑,豈能令朱三不惱怒?
“義父,我是坐地起價了沒錯。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買賣,你別怒氣衝衝的。”小土賊張曉生根本不懼朱三憤怒的目光,右腳曲起,脫了鞋赤腳踩著椅子椅麵的邊緣上,不以為意的說著:“買賣本來就是我起價,買主砍價,最後合適就成交的事情。我又不是做慈善的鄉紳,也不可能盜墓一輩子,總得賺點錢養老吧?”。
聽了這番強詞奪理的話,朱三頓時把臉一沉,胸中無名火也隨之噴湧,接著就騰地站起身來。眼疾手快的木青冥迅速伸手出去,在朱三還未完全站直身子的時候,一把摁住了對方的肩頭,把才離開椅子的朱三也摁住,讓他坐了回去。
但朱三還是厲聲罵道:“張曉生你這是在敲竹杠!”。
木青冥示意麵色鐵青的朱三不必動怒後轉頭過來,注視著身邊把吊兒郎當盡顯無遺的張曉生,微笑著緩緩頜首道:“你說的沒錯,買賣嘛你有權利來定價格。”。
“但我也要先看看貨。要是不是假的,五塊大洋一枚我願意全買了。”頓了頓聲,木青冥在朱三費解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說到。
張曉生也不再多言,放下腳把鞋穿上後轉身朝著身後博古架的後麵去而。
“木少爺,你幹嘛要答應他。這太貴了,就是幾顆銀打的釘子而已。”並不知道這不是普通釘子的朱三,眼中流露出了點點愧意:“你要喜歡這樣的玩意兒,我認識幾個銀匠的手藝都還不錯,我出錢讓他們給你打上個幾百顆。”。
山風習習,屋外樹枝搖曳晃動。
木青冥臉上笑意不減,緩緩搖頭謝絕了朱三的好意:“沒必要,我要的就是你義子手上的那幾顆。”。
“我希望你能保密,別把此事說出去,就全當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就行。”頓了頓聲的木青冥,繼而說到。
朱三點了點頭應了下來,也不再多言,隻是鐵青的臉上依舊掛著怒容。為張曉生這不成器的義子,令他丟盡顏麵而憤憤不平。
雖然木青冥並未在意,也沒有去怪罪的意思,但朱三還是愧意難消。
他是不知道那些釘子就是魂氣,強大的鬼族法寶。但木青冥知道,對其也是知根知底了。這樣的法寶才賣五塊大洋一枚,木青冥知道自己已經是賺了,心裏隻有喜悅,哪裏還會怪朱三呢?
小土賊張曉生在博古架後翻箱倒櫃一番後,捧著一支美觀精巧的木胎掐絲琺琅嵌多寶盒,緩步走了出來。
他把多寶盒放在了桌上後,一言不發的坐下。
木青冥等人打眼一瞧,這支色彩豔麗的多寶盒上,還有幾道赤紅如血的細小符篆,夾雜在盒子身上的花紋間。
那是非常細小的符篆,若不是定睛細看很難發現。木青冥和弟子們之所以一眼就發現了符篆,是因為上麵散發出的,肉眼不可見的能量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也正是這些充斥著天地正氣的能量,把這盒子裏焦躁不安的屍氣,死死地壓製在了其中,不然其外泄一絲一毫。
可就在張曉生隨之打開了箱蓋中有盒,盒中又彈出了有套匣,再到張曉生拉開了套匣中的屜後,這個盒子裏壓抑已久的屍氣忽然掙脫了所有的束縛,一股腦的衝了出來。
屋中頓時陰風四起,鬼哭狼嚎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隱約回響著。
二十一枚魂氣擠在了一起,靜靜的躺在了盒中的屜裏。銀光閃閃,有些刺眼。
上麵精美的花紋,很快就吸引了張曉生之外其他人的眼球。除此之外,木青冥還從每一枚魂氣中散發出的屍氣裏,看到了強大的束縛力徘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