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的徒弟龍姑也認得那藥粉,且比妙樂了解的更多。她給木青冥詳解了藥粉後,木青冥根據藥粉的特性,開始找尋癩頭和尚的蹤跡。雖然不容易,但他們還是有跡可尋,尋著對手留下的點點痕跡,一路尋到了城邊。但線索卻在小東門處斷了,一切都在此無跡可尋。引出來妙雨按鐵樺提供的線索,配製靈藥。要用此藥喂母雞,就能使其正午生蛋。而木青冥在混亂的線索之中,最終還是找到了癩頭和尚的去向,一路追尋下去,卻來到城中一處荒蕪的破敗小院中。】
夜色深沉,皎雲獨坐在院中樹下,呆呆的望著掛在樹上鳥籠中,那兩隻一道夜裏就精神飽滿的夜梟,愣愣出神。
她的眼中除了呆愣,還有絲絲不易察覺的黯然傷神。
雖說生離死別,是任何人都要經曆的。但當這一切都毫無征兆的忽然到來後,皎雲卻不知所措。
最近她總是噩夢纏繞,一直夢到一片野火在跑馬山上燎原的景象,每每驚醒都是滿臉淚痕。這讓皎雲現在一到夜裏,就總是不禁想起了過往的人和事。
一想到這些,皎雲就徹夜難眠,隻能偷偷的以淚洗麵。
“小丫頭,大半夜的你不休息也不練功,倒是跑到這露水遍地的院中,看著這兩個夜梟。兩個長毛的畜生有什麼好看的?”妙雨說著此話,忽地閃現到了皎雲身後,把皎雲給嚇了一跳時,也把她從悲意中拉了出來。
而鳥籠中的兩隻夜梟尖叫了起來;倒不是被嚇得,是聽懂了妙雨說它們是畜生而生氣憤怒。四隻怒目圓睜的鳥眼中,寒光四射。
憤怒歸憤怒,但這兩隻夜梟是衝不出刻滿了禁製符篆的鳥籠的,再說衝出來也打不過妙雨,兩隻夜梟也就是知能以怒嘯和撲騰雙翅,來表達一下不滿,其他的也沒做什麼。
“妙雨師叔。”很快就鎮定下來的皎雲轉身過來,趕忙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睡不著啊。”妙雨見了也沒多問,免得勾起皎雲更多的傷心。
“嗯。”皎雲答著,微微垂下頭去。
“那跟我來吧,幫我配一副靈藥。”妙雨說著,就朝著西屋樓上而去。邊走還邊催促道:“去抓一隻守宮,帶來樓上。”。
皎雲愣了一愣,最終還是點頭後,朝著西屋樓下,靠近倒座房那間屋子而去。
好奇的雪豹也動了動耳朵後,從倒座房的狗窩裏站起身來,張嘴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後,跟著皎雲走進了屋中。
皎雲在屋中摸黑找到了油燈和火柴,將火柴劃著後點亮了油燈。
借著昏黃的火光照明,皎雲大步走到了屋中牆角處,那隻挨牆而放的陶缸前,打開蓋子之際身邊的雪豹已經人立而站起來,兩隻粗壯的前爪趴在缸口邊緣,探頭向裏探望。
缸中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養在裏麵,因為吃朱砂而渾身赤紅的守宮們,驚慌失措的在缸中四處亂竄,但卻沒法攀爬那光滑的缸壁,隻能在缸中來回橫衝直撞,偏偏發生著彼此相撞的事件。
惡狡雪豹就是喜歡看這一幕,每每看到兩隻守宮相撞下翻到在缸中,四腳朝天亂蹬之時,雪豹總會看得開心的搖尾巴。
皎雲隨手抓了一隻守宮捏在掌中,蓋好了水缸蓋子後,吹滅了屋中油燈後帶著雪豹走出了屋中。
她拿著守宮上到西屋樓上時,雪豹已經轉身回了倒座房裏,繼續睡覺去了。
皎雲才進入藥房,提著藥杵的妙雨就走了過來,接過了守宮走到桌子邊,把守宮摔進了桌上的黃銅藥臼裏去。
那守宮登時被摔得七葷八素;還不知所措時,妙雨舉起的藥杵已落下。
啪嘰聲中藥杵把守宮砸扁,赤紅如火的守宮血在藥臼裏飛濺。妙雨繼續揮舞藥杵,不停的搗著藥臼裏的守宮。
七八下,就把那守宮活生生的搗成了一堆肉醬。
“妙雨師叔,你這是要做什麼?”皎雲站到了她身邊不遠處,注視著妙雨一舉一動,好奇的問到。
“鐵樺叔用意念傳音告訴我,要一枚正午的雞蛋。我要配一副藥喂給老母雞吃,這樣七天後它就能在正午時生下一枚雞蛋了。”妙雨說著,停了下來,走到一旁的藥櫃邊上打開一個抽屜,從中抓出一些粉末後折身而返。
“還能用藥控製雞下蛋的時間?”皎雲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等奇事,心中好奇更甚,倒是忘了之前的悲意了。
這也是妙雨把她叫上的用意。
“那當然。”妙雨說著把手中藥粉一點不剩的撒道了藥臼中去,再把藥粉和那些守宮肉醬混合在一起。
“去給我找點靈芝,黃精來。”頓了一頓,妙雨又道:“還需要點鎖陽和血餘炭,還有龍脊髓和太陽土。每樣各五錢。”......
小東門外,啊弘和龍姑眉頭緊鎖。麵對滿地淩亂的線索,他們可以說是焦頭爛額了。
這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到此就結束了,啊弘和龍都很不甘心。
唯有木青冥和妙樂,稍微一愣之後就鎮定了下來,目視著滿地淩亂的螢光,快速思索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