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案上,豆大的燈火在劉洋蹲下的那一瞬間,化赤為青。
整個石室之中,都刮起了銳嘯陰風。
躺在冰冷地上的鏡妖,雖然已經恢複了神智,悠悠轉醒,但依舊是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彈一絲一毫。
劉洋貼在她額上的黃符,每一筆符篆都有血腥彌漫。每一個符篆,都隨之泛起了淡淡的血色光芒。
符篆裏的力量,正在死死地壓製著鏡妖的妖氣和力量。
“你知道嗎?是我們聖教故意挑起你心底深處積累的仇恨,讓你讓你現在這個樣的。”隨之,似笑非笑的劉洋在鏡妖耳邊,輕聲低語道:“本該是保護人的神,卻被我們這些人,三言兩語挑撥成了魔,真是可悲又可憐。現在的你,才是人們眼中真正的怪物。”。
說著這番奚落的話,劉洋手攤開為掌,在鏡妖後背上方一寸之處停住,輕輕一旋。從這鏡妖體內吸出了一縷縷烏黑之氣,其中充斥著狂暴易怒的魔性。
這真是一縷魔氣,是那黃衣教徒,從木青冥的血液之中,設法提取而出。長生道現在,也隻有這麼一縷魔氣。但卻有著大用處。
否則隻靠幾句花言巧語,這鏡神也成不了鏡妖。
有了這一縷魔氣,在加上幾句花言巧語,自然能讓鏡神成了鏡妖。
就在魔氣完全抽出,被劉洋抽出吸入了自己口鼻之中後,地上鏡妖回想起了自己的過去行為,再看看如今墮落的樣子,立刻就是胸中悔恨翻湧不停。同時瞳仁顫動,淚光閃爍。雙眼之中,盡是悔恨悲情。
劉洋趕忙拿出了一支早已準備好的小瓷瓶,把瓶口小心翼翼的抵在了鏡妖眼角處,接住了這些緩緩滑落的淚水。
那正是訶梨帝母,告訴劉洋長生所需的必備品之一——金仙的悲情淚。其中充滿的不隻隻是金仙的仙根仙氣,還有滿溢著的痛苦悲情。
堂堂金仙,盡然被邪人玩弄於手掌之間不能自拔,真的是悲哀。
接住了幾滴悲情淚後,劉洋蓋上了瓶蓋後收起了瓶子,站起身來把瓶子收入懷中。
金仙身上的妖氣,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道道能讓人心曠神怡的仙氣,從她體內四溢而出。
隱約還能看到,鏡妖身上閃爍著淡淡的金光,如同披上了一聲奇光異彩的錦衣。鏡妖已不再是妖,她再次成了金仙鏡神。
劉洋見狀心生喜悅,大笑起來。
袖中連連飛出黃符數張,攜疾風朝著四麵八方的牆壁撲去。貼到了牆壁和石門上後,這些黃符中散出結界的力量,嚴嚴實實的把石室籠罩在了其中。
外人進不來,其中的劉洋和鏡神,也暫時出不去了。
金光一閃,鏡神額上黃符當即化為了點點齏粉,在風中散落一地。符篆中的束縛力煙消雲散,那鏡神已能動彈,立刻二話不說就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一躍而起,雙袖一揮,袖口帶著千斤之力,擊向了不遠處的劉洋。
劉洋如今借著水妖腎等這些東西,道行精進了不少,那本該是快如奔雷的雙袖,在他定睛一看下,卻慢如龜爬。身子一側,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這一擊。
鏡神雙袖繼續疾奔向前,很快就搭在了不遠處的石壁上。
轟然震響中,牆上黃符溢出的陰邪之氣擋住了雙袖一擊。卻被看似輕飄飄如鴻毛一般的袖口,打得粉碎。
但後麵保護著的牆壁,是毫無損的。門外教徒,更是不知道這石室之中生之事。
鏡神一擊之下,隨即收回了雙袖時,又更多的陰邪之氣,從黃符紙中再次滿溢而出。符紙上符篆紅芒一閃,那些陰邪之氣瞬間密布四方牆壁和屋頂以及地板。
結界再次形成,把她和劉洋依舊籠罩在石室之中,出不去的。
金仙鏡神與他對峙,臉上盡是浩然正氣。身上金光大作,不減反增。
雖已能言語,卻還是一言不。與劉洋這等渾身散著陰邪之氣的邪人,鏡神無話可說,殺便是了。
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和責任。
劉洋也無驚無懼,從腰後抽出一邊短刀緊握在手,隨即咬破了左手食指,血珠溢出時劉洋以手指代筆,不急不慢的在刀身上寫寫畫畫,龍飛鳳舞的幾個長生道邪術符篆。
“束手就擒吧,別看你是金仙,卻未曾位列仙班,還在這人間苦修積德。無非就是一個道行高深的奇人異士罷了,不是我的對手的。”停下來時,劉洋居然對那鏡神苦口婆心的說到:“交出你的肥,你我都少些麻煩。”。
說罷,抬頭舉目,看向了鏡神之時撇嘴冷笑起來。
目光之中,更是充斥著鄙夷和輕蔑。
根本沒把眼前這個金仙,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