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和妻子,還有妙樂一番討論之後,忽有靈感,覺得木青冥中午所見之物,很有可能是長生道又製造出來的異物,也起了警惕,同時也要深入調查了解一下。而西山上的劉洋自然還不知道這城中之事,隻是招來了東西護法,商討製造稱手兵器之事。引出來西護法提出,製造那劉洋的邪兵還需要一個特殊條件,那便是要用隻有南方礦山中,才有的幹麂子這種屍變之物,來將镔鐵裝入其腹中去,再將其深埋於地下不見天日的地方。】
據點裏的教徒們,吃飽了就無所事事。
不是站崗的,不是有事必做的,就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了一起,聊天玩骰子去了。
四通八達的暗道裏,倒是比吃晚飯之前要熱鬧多了。隻是再如何的熱鬧,也隻不過如此了。
劉洋雖然讓教徒們為準備大戰而抓緊修煉,但也不是不給他們娛樂時間。這飯後讓教徒們玩耍玩耍,就在這據點之中娛樂娛樂,那還是可以的。
否則在這暗無天日,難分白天還是黑夜的暗道裏,非得把他手下的教徒們都憋出病來不可。
教徒們熱鬧著,劉洋的石室裏倒是清靜得很。
就坐在石室中的劉洋,想那東西護法向來說話都是先說一半,倒是自己方才一高興心急了,於是對那西護法問出了那番話:“難道普通的屍體不成?”。
話才說完時,他劉洋又轉眼過去,詢問的目光掠過了東護法那年輕人,死氣沉沉的臉盤。
然後又緩緩收回了目光。
“當然不行。”東護法說罷,就不再多言,隻是自己站起身來,去那石案上提起了劉洋那把渾厚古拙的柴燒茶壺,先給那西護法續了茶水,又給自己茶碗茶水給續滿。
東護法私下,和那西護法沒有少議論這邪兵打造之事不止一次。本也是他們負責的任務,私下商討商討也是正常。
因此東護法也知道這打造邪兵所用的镔鐵,絕不能用普通的屍體來製造。
待到東護法坐下時,又瞥了一眼有些迫不及待之色,浮上臉盤的劉洋,道:“既然西護法在,他是煉器大師,劉教主還是聽他這個行家裏手來說吧。”。
劉洋因為此話靜心下來,麵色又恢複如常後,轉頭看向了西護法那個在燈火下依舊眯眼微笑,捋須著的小老頭。
那西護法一手端著茶碗,一手緩緩捋須著,問到:“劉教主可知道幹麂子?”。
劉洋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後,回到:“這個當然知道。”。
這別人不知道什麼是幹麂子,他劉洋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此物,現如今也隻有在雲南才找得到了。
幹麂子並不是人,也不是林子裏的麂子肉幹。而是屍變了的僵屍一類的邪祟。雲南有很多金礦藏於山林之中,有礦就有人圖謀利潤去不斷的開采;而采礦人也不是屬貓的,也沒有貓的那九條命。若要是時運不濟,或是在地下挖礦之日沒看黃曆,不幸遇到礦洞塌方,被埋在地下又無人去救治,就難逃一死了。再經過幾十或上百年,那人的屍體受金氣潤養就會變成幹麂子,雖然屍體身軀不腐壞,看起來並沒有死,但其實已經死了。
而凡是挖礦之人進了那深邃的礦洞中,都會苦於地下洞穴裏漆黑如夜,難以視物,行動不便。於是雲南的礦工們都會點一盞燈,叼在嘴裏照亮身前眼前,以便於他們能在地下穿行。而這些礦工若是遇到幹麂子,幹麂子會很高興,忽然活過來,睜眼開口向來人說自己渾身冰冷,求人給煙卷或是煙杆吃煙,說是要借此去去濕氣。但得到煙後,一口氣便能吸了個精光,然後幹麂子不得給煙的人責罵,就會跪著求人帶自己出去。
這時挖礦人倒是不必驚慌,隻需要說是來這裏是為了挖金子的,沒有挖到金子前哪有空手出去的道理,然後詢問幹麂子知不知道哪裏有金子,幹麂子便會帶著人尋找。往往憑借著幹麂子那與金氣遙相呼應的本事,使得那挖礦的礦工往往都能收獲頗豐。
早些年間,雲南一些礦脈上的黑心商人還會暗中故意讓礦洞塌方。這塌方還蹊蹺得很,早不塌晚不塌,偏偏是礦工下洞之後才會塌了。這讓洞中的礦工慘死於地下,雖然礦商要陪些錢,但也因此製成那幹麂子。
再過些年,算著那幹麂子已經成型,就派人再開坍塌礦洞,下去讓幹麂子尋礦。尋得大量金礦後,礦工臨出去的時候,則誆騙幹麂子說:“我先出去,等上去後再用筐子接你出去。”。再待幹麂子坐到筐子裏,用繩子將其拉到半空時,再剪斷繩子,幹麂子便會被摔死了。
這種在滇中自古相傳的事,劉洋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還曾經暗中派人,劫奪過沒有摔死的幹麂子,以長生道邪術控製屍體,在地脈中尋覓金脈,來賺取錢財。
因此劉洋比世人知道的更多,也知道幹麂子並非是空穴來風的傳說,更不是夜裏嚇唬夜啼小兒的編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