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用錢從做梳子的手藝人嘴中套出了材質的來源,得知是居住在小菜園的盜墓賊朱三送來的骨頭後,與墨寒前往了小菜園拜訪朱三,想問問朱三的盜骨行為是什麼目的。不曾想朱三不僅不想說,還對墨寒起了色心。引出來朱三耍滑,木青冥勃然大怒,動粗下逼得朱三不得不口吐實情,道出陳府驚天秘密。不曾想事實令人大跌眼鏡,這人骨梳竟不是吳媽所製,事情變得更是撲朔迷離。】
深邃幽藍的夜空中,一鉤弓刀似的微黃彎月懸掛在正中,幾顆星星在遠處跳動著。
屋舍四周蕭然默立的樹木,在夜風中抖動著它們那沒有了樹葉的空曠枝頭。
刺骨的冷風撲麵而來,神情冷峻的木青冥眼中閃過一絲比冷風還要冰冷的殺氣。扼住朱三手腕的五指隻用了一分力便宛如鐵鉗一般,任由對方掙紮半晌也未能掙脫。
他可以不說情報消息,但絕不能碰墨寒,這是木青冥的底限。
而疼得連連倒吸冷氣,臉上肥肉也顫抖不息的朱三做夢也沒想到,在昆明城中是溫文儒雅出了名的木青冥,居然也會說怒就怒;更沒有想到對方出手快如閃電,且有這麼大的力氣。
沉默著的墨寒倒是挺開心的;難得見到一次木青冥發怒一次,居然還是為了她,暖暖的心裏甜滋滋的。
“木三爺,你先放手。”錐心的疼痛從手腕上不斷傳來,麵色蒼白,且額上大汗淋漓的朱三趕忙哀聲求饒道:“三爺我錯了你放手吧,放手我就告訴你誰請我挖骨的。”。
聽聞此言,木青冥稍加思索還是緩緩放開了手。
但他五指方才一鬆,朱三左手上寒光一閃,從腰後拔出一物,形狀如針一般前尖後鈍,卻比一般的繡花針要長要粗;正是盜墓賊常用的探針。
之前他閉口不提木青冥想要知道的消息,那是本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原則而守口如瓶,可如今木青冥把他手腕捏腫,令他頓起殺心。
朱三毫不猶豫地將手握探針一旋,針尖對準了木青冥的胸膛後猛然往前一遞;寒光閃爍下,冰涼的針尖朝著木青冥的心房急速而去。
“找死!”木青冥冷冷說到;迅速抬手準確無誤地握住了探針,使得針尖停在他胸口前一寸處就不能再前進分毫。
接著木青冥五指再次發力,那堅硬無比,能刺穿墓頂夯土的探針頓時化為齏粉。其後隨著木青冥的手一鬆,在夜風中揚起一道塵埃。
愣愣地看著渾身散發出冰冷殺氣的木青冥,朱三嚇得把手中剩下半截探針一丟,瑟瑟發抖。木青冥手上力道之大,與他那文弱書生的外貌模樣完全不符。還有他那出手快如疾風,也令朱三更是心驚膽戰。
別說殺心全無,就是想快點逃走的心都有了;可惜雙腿打顫不斷,連跑的力氣都沒有。
“告訴我想要知道的?還是死?”木青冥冰冷的目光迸射而出,緊盯著退後幾步,跌坐到地上的朱三一字一頓地問到。語畢之時內心憤怒更盛,最後的一絲耐心都沒了;體內沉睡已久的魔氣再次躁動不安起來,帶著陣陣嗜血的渴望,在木青冥的胸膛裏翻滾不息。
夜幕下,怒氣橫生的木青冥麵露猙獰,腳邊旋著冷風,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令他衣袍鼓舞;四周的空氣也忽然凝固,氣氛壓抑而有沉重,讓朱三覺得呼吸都很是困難之餘,背後如芒在刺,寒毛也豎了起來。
“我說我說。”朱三權衡再三後,雙膝一彎跪在地上仰視著木青冥,戰戰兢兢地開口,顫聲道:“骨頭是一個女人讓我挖的。”。
木青冥聞言,臉上的冷峻之色淡去幾分,收了殺氣沉聲道:“繼續。”。
“說來也怪,這女人雖然是陳府的人,卻居然讓我去挖陳府大夫人的腿骨。”猛吞口水定了定神,稍加回憶後,朱三若有所思地道:“大概是一個月前,她上門找到了我。獨自一個人大晚上得還跑來我這荒郊野外本就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她居然給了我一根金條,說什麼讓我去長蟲山上的墳地挖陳府大夫人的腿骨。我們這行除了平日裏刨墳掘墓外,也偶爾幫人遷墳。當時我還以為這小娘兒們是要給家裏人遷墳呢,也沒多想什麼就接了那金條。沒想到她接著就說隻是挖出腿骨和手腳指骨,然後再把墳墓填好複原。”。
“小娘兒們?”一直沒有開口的墨寒微微偏頭嘀咕了一句後,蹙了蹙眉狐疑地問到:“你是說她是個年輕的已婚女子?”。話才出口便猜到了會不會是四姨太?畢竟偌大的陳府裏就她一個已婚的年輕女子。
“可不是嗎,而且我們也算認識。我曾經去給陳老爺送過古玩,在陳府裏見過這貌美如花的小娘兒們幾次,也知道她是陳老爺的四姨太。”朱三重重地點了點頭,接著麵露幾分猥瑣之色,壞壞一笑道:“我當時就想要著這事情太大逆不道了,怎麼也得訛詐這小娘兒們點封口費吧,沒想到道明這個意思後,那小娘兒們居然想都不想地脫了衣服開始肉償。我見這麼一個酥胸撩人的大美人就在麵前,又想想自己也沒妻兒,肉償就肉償吧,於是就從了她。畢竟上門不要,大逆不道嘛。刨出大夫人的腿骨已經很無義了,對著這含情脈脈的裸體小娘兒們我就不能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