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都沒有摔跤的木青冥猝不及防之下,居然摔了個四腳朝天,疼得他坐在地上,以雙手杵著地麵呲牙咧嘴片刻,這才爬了起來。
一看自己手掌,盡是灰塵;正想著自顧自地怒罵一句消消氣時,頓時猛然一怔,緊盯著掌心裏的灰塵待在原地,愣神片刻後腦中猛然浮現了拍花二字。
頓時激動起來的木青冥猛然一拍雙手,大叫一聲:“我怎麼一開始沒有想到呢?”。
對方一定是用了拍花們之間流傳的迷藥,才使得死者被開顱,被取了膽子什麼的都沒有呼喊,也沒有慘叫;就像那死在拘押室裏吳媽一樣,呆呆傻傻間就已經斷氣了。
既然劁豬人的線索毫無頭緒,那麼不如從這秘藥入手,或許是一條更好線索。
想到此木青冥一陣欣喜,哼著小曲朝著巷中大步而去。不過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那就是凶手用了什麼神通焚屍掩埋都不被他人察覺呢?
走了片刻,他已站到了家門前,伸手敲了敲門後,裏麵的妙絕走來把們打開,把他給迎了進去。
一到燈火通明的堂屋,就見到墨寒正在磕著掛著,天狗食月正趴在她的腳邊。把堂屋環視了一圈,也沒見到小搗蛋梅香後,木青冥坐到了墨寒對麵問到:“梅香呢?”。
“放完炮仗煙花,她就困了;現在隻怕早就去見周公了。”墨寒說著放下瓜子,拿起一個梨和刀後,幫木青冥開始削皮。
“白天還跟我嚷嚷著要守歲的,現在倒好,自己給睡著了。”木青冥說著翹起個二郎腿來。
“少爺,今晚趙探長拉你去看的現場怎麼回事,這守歲挺無聊的,你給我們講講吧。”妙絕坐到了蕭石竹右前方,正對著堂屋深處牆上掛著天帝畫像後,抓起一把桌上的瓜子後問到。
木青冥也沒打算隱瞞什麼,於是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包括自己猜想的凶手可能是用了迷藥,以及想明白這點後心中還有的疑惑都娓娓道來。
“其實你有沒有發現,這些案子可都在小菜園一帶發生的,朱三不是整天在那邊混嗎?你就沒問問他發現什麼奇怪的人或者事嗎?”把削好了的梨子遞給木青冥後,墨寒邊用手絹擦著手指邊問到。
“這事情我交代妙絕去問了,昨天妙絕就抽空去了。但是他回來後告訴我,朱三也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和人。”木青冥說完,咬了一口肉細汁多的梨子。
妙絕把頭一點,咂咂嘴道:“是啊,當時朱三還被我問得一愣一愣的,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家附近挖出焦屍來。”。
“不過少爺你倒是提醒我了。”又嗑了三五顆瓜子的妙絕,忽地眼前一亮,興致勃勃地道:“趙良他有他警察的路數,我們鎖龍人有鎖龍人的路數。他可以查人,我們可以查鬼啊。你等到這兩具焦屍頭七還魂那天,去找他們問問不就行了?”。
“我連哪家的鬼都知道?再說了全昆明城中有那麼多的鬼,你是要我一個個的去排查嗎?”咀嚼著梨肉的木青冥,含糊不清的反問到。
“頭七不行;連我這個小妖都知道,頭七回魂的鬼魂,可都是有鬼差押解的,你是要青冥哥去和鬼差打一架嗎?”墨寒這接著反問到。
“你們別死腦筋啊,多備點紙錢賄賂一下鬼差啊,一定要打打殺殺嗎?大不了到時候求求鬼差唄。”妙絕吸了吸嘴,又道:“想當年太老爺不也一樣,遇到一件奇案破不了,他老人家就等了頭七那天審的鬼魂嘛。”。
“這肯定不行,我可沒爺爺那麼大本事,我也不想去惹那些凶神惡煞的鬼差。更何況到時候我怎麼和趙良說,說我審鬼知道的線索嗎?他不得把我當成瘋子去笑話啊?”木青冥把嚼碎了的梨肉咽下,眼珠子滴溜一轉後,若有所思地道:“不過妙絕倒是提醒我了,這些說不定能回魂的鬼問不了,但至少那些孤魂野鬼可以問問。”。
“小菜園一帶都是田地,野地,又是煞氣極重之地。這種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孤魂野鬼。”頓了頓聲,木青冥一指妙絕道:“你去問。”。
“行,明晚我去。”妙絕也沒多言,點頭應了下來。
話音方落,堂屋外的小天井裏頓起陣陣陰風,呼嘯著在小院中旋轉遊走,把小院中各屋窗紙吹得嘩啦作響的同時,發出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響。
木青冥順著堂屋那敞開的大門往外一瞧,麵露淡笑地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還真是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啊!這鬼還沒說幾句呢,就有小鬼自己上門來了。”。
語畢,站起身來。
木青冥說的有小鬼上門是否屬實?上門的又是什麼鬼?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