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山神沒能察覺到訶梨帝母在附近,且圓通山附近也沒有出現過魔氣和魔物施展邪術的跡象,但有可能是此魔物上了人的身了,巧用人氣掩蓋了魔物氣息和痕跡。與此同時,妙絕用意念傳音告知木青冥,趙良有請他去聽審。告別山神帶著墨寒去了警廳後,木青冥三言兩語的發問料定自首的趙戚氏是來頂罪的。引出來木青冥不經意間給趙戚氏下套,從對方回答中弄清楚焦屍案詳細的來龍去脈,並且從中發現了很多細節,從而鎖定了真正凶手。】
審訊室裏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死一般的寂靜。
趙戚氏的神情變化,也落在了木青冥的眼中,那不悅中夾雜著的點點焦躁似乎是在告訴木青冥,對方害怕他繼續問下去。
木青冥輕輕地揚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淺笑。
“可為什麼不再選擇用烤鴨爐了呢?”片刻之後,木青冥收起了笑意問到。
這也是趙良一直想問的問題。故而趙良聞言後,也用詢問的目光注視著趙戚氏微微頜首。
趙戚氏猛然一愣,這是她在木青冥進門後的第二次愣住了;沒有想到木青冥居然能想到這一層。不過趙戚氏明顯是有備而來,隻是愣了一秒後便緩緩地反問:“那天大家都是在家沒有睡著,我怕再用烤爐,人肉的香味會把他們吸引過來,事情不就敗露了嗎?”。
說完此話後,趙戚氏對木青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著淡淡的得意。就好像在對木青冥說:“你問啊,你要問得住我算我輸。”一樣。
木青冥聞言又笑了。趙戚氏見之,笑容慢慢地僵住。
她那一番合情合理的話確實無懈可擊,不管是墨寒還是王了哥,甚至是趙良大探長都覺得很是在理,但木青冥卻從中聽出了端倪。
到了昆明城半年的木青冥知道,在這個兵荒馬亂,王朝更替才沒多久的年代,城中多數老百姓家裏,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次肉。大過年的年夜飯,是一年中不可多得的吃肉機會。人人的眼睛都盯著飯桌上的佳肴不說,且當日必然家家戶戶香飄四溢。誰都沒有聞過人肉味和豬肉味有什麼區別,縱然就算聞到了也最多覺得是周圍鄰居做肉呢,誇讚幾句肉香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誰會想到是有人在一座廢棄的烤鴨爐裏焚屍呢?
但木青冥沒有去揭穿她,隻是繼續盯著她問到:“大娘,你家裏除了你和你女兒還有其他人嗎?”。
來審訊室的路上,趙良就給木青冥說過趙戚氏是為了給女兒報仇,才殺了那兩個人的。但除了女兒和自己,還有已死的兩具焦屍外,趙戚氏根本沒有提到過其他人。
不過木青冥不相信一個樸實的勞動婦女,可以一人完成買迷藥殺人,開顱取腦奪膽,然後在焚屍等等之事。
趙戚氏的身後,一定有一個做事手腳麻利的團隊。她絕對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家裏還有我的男人。”這話才出口,趙戚氏再次看到木青冥又笑了起來,頓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你的丈夫至始至終不知道你殺人的事情嗎?”這次木青冥還沒發問,已經反應過來木青冥是在給趙戚氏下套的趙良,就先一步開口問到。
“不知道,他一直都沒有發現我在做這些事。”心亂如麻的趙戚氏,強作鎮定地搖了搖頭。
“那說說吧。”木青冥把雙手環抱在胸前,又連連問到:“你在哪裏殺了的人?怎麼做到你丈夫和鄰居都不知道你殺人了的?又為什麼要開顱取了腦子,拿走死人的膽?”。
“我,我,我都是在他們家裏殺的他們的。他們家裏往日就沒人來往,所以就算我在他們家裏殺了人也沒人知道。”趙戚氏一番暗忖後,吞吞吐吐地說到:“而且我先用迷藥先迷暈他們,所以他們在昏迷的時候死去的,因此沒有弄出動靜來,鄰居們也就沒有發現。”。
“那什麼要取腦和單子呢?”趙良又問到。
“因為我聽說,用這些東西熬煮稀粥給有瘋病的人吃下,可以治好瘋病。”微微垂下頭去的趙戚氏,緩緩回答到。
趙良和王了哥聽了此話,都是微微一怔後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當日在八大河邊時聽到木青冥說到這個事情,趙良就已經覺得很震驚了。
世間藥方浩如煙海,但趙良根本沒有想到,這世上還真的存在著用人的器官和肉做藥,如此詭異而又奇怪方子。更沒有想到,焦屍丟了的腦子和膽還真是被拿去醫病了。
“那你女兒吃了這方子的藥後好了嗎?”沉默間愕然許久後,趙良瞪大雙眼地看著趙戚氏問到。
不知為何,他很是期待這個答案,不管好壞他的心中都湧起了幾分期待。這個期待使得他身子都輕輕的往前前傾了幾分,眼珠子也瞪得更大了一些。
趙戚氏輕輕的點了點頭,聲如細蚊地回了兩字:“好了。”。
這兩字聲音不大,但在屋裏的其他人聽來卻是如雷貫耳。墨寒和木青冥聞言後齊齊一怔,把雙眼瞪大了些許。趙良臉上的驚愕,確實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