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此術可以將靈體聚而不散,再幻化出施術者所想之物。當然靈體也可以自行幻化出某種東西來,隻不過那種情況很少。
更何況,墨寒也感知到了堂屋屋頂上,散出一股若有似無的屍氣。這與她和木青冥在棕樹營的養屍地裏,看到那些屍變的屍體身上散出的屍氣一模一樣。
故而墨寒不太願意相信,在院子花草中翩翩起舞的血色蝴蝶,是靈體自行凝聚所化之物;她更願意相信,那不過是聚靈化物術所製造出的東西。
就在墨寒正欲思索對策時,一直在倒座中安睡的天狗食月猛然衝出,站到院中昂仰視著正堂屋頂,呲牙咧嘴地低聲嘶吼起來。
緊接著後知後覺的虛耗妙玄也從屋中衝出,站定在食月身邊抬手一指堂屋屋頂,沉聲質問道:“什麼人?”。
“壞了。”墨寒暗叫一聲,使出了木青冥教她的鎖龍人秘術絕塵術,身形一晃憑空消失在了東廂房二樓上的回廊上。
墨寒本想不動聲色地給對方來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曾想讓衝出來沉聲質問到的妙玄給壞了計劃。
下一秒後,堂屋屋頂上有一道黑影一閃,之前憑空消失了的墨寒,穩穩地站到了屋脊上。
“絕塵術練得不錯。”她方才現身屋頂,對麵就響起了一個讓人倍感舒適的女聲。
墨寒遁聲望去,隻見得自己對麵三尺開外站著一個身著黑衣和黑鬥篷的妙齡女子,生得柳眉橫遠岫,檀口破櫻唇。
一見這身裝扮,墨寒頓時想到了長生道。
在東西寺塔中的陣眼上,墨寒見過長生道的邪人,都是這身打扮,好像古時候的江洋大盜一樣。
緊蹙眉頭的墨寒,警惕更重了幾分。而且似有如無的屍氣,也是從此人身上散而出的。
她猜的沒錯,來的正是長生道的三堂主,之前不就才把木青冥給打傷了的箐箐。而那隻方才還在院中翩翩起舞的血蝴蝶,此時在月光下徐徐而舞,朝著三堂主而來。
飛至她身邊後圍著她那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著的袖口旋飛一圈後,落在了她的肩頭。
妙玄伸開雙臂足尖一點地麵,飛躍上了屋脊,站到了那個女子的身後,與墨寒一前一後夾擊著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三堂主先是瞥了一眼墨寒眉宇間的緊張,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如臨大敵的妙玄,才轉回頭來,看著墨寒淡淡說到:“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身為紫狐的你,應該與其他紫狐一樣,可以聽到自己身邊十丈內其他人或妖魔鬼怪的夢話,我就是木青冥那木頭經常在夢裏喊得箐箐。”。
墨寒大吃一驚,臉上的緊張立刻被驚愕不已所取代;自己的能力倒不是她驚愕的原因,她驚愕的是她曾經無意識地聽到木青冥在夢中不斷地喊過:“箐箐,我真的不是故意殺死你的。”這句話。
那說明這個讓木青冥魂牽夢繞,或是噩夢連連的箐箐是個死人了;可為何死人居然會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麵前。
不過墨寒轉念一想,對方雖然用掛在腰間的香囊中散出的清香,掩蓋住了身上的屍氣,但那若有似無的屍臭已說明她就是一個死人。
也是正因為這股屍氣,就連天狗食月也認不出箐箐來了。
“鬼仆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的主子說。”三堂主箐箐轉過頭去,瞥了一眼還在全神戒備的妙玄。
妙玄正要開口怒罵,墨寒就對他揮揮手道:“你先到院中去,保護好梅香。這個人如果有什麼不軌,我自己就能解決。”。
墨寒之所以敢這麼說,倒不是她有把握打到對方,隻是她並未從對方身上感知到殺氣。
妙玄思索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後退到了東廂房的二樓中,守在了梅香的臥房門前。
“我是箐箐,一個死了很久的人。”冰冷的月光下,三堂主緩緩開口道:“是長生道把我的屍體,從木家的祖墳地中挖了出來,並且用方術從陰間攝取了我的一魂一魄注入屍體中,讓我複活。”。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夜風習習,吹得緊盯著對方的墨寒衣裙一陣搖曳,再次微微皺起的眉頭間,又泛起了幾分警惕。
“因為木頭是長生道的目標,不久之後長生道就要用他來製造一個長生的世界;而在這個世界製造出來後,木頭他就會死去。”箐箐的目光黯淡了下去,緊蹙起的眉頭間浮現了重重地擔憂,嘴裏輕聲道:“我可以為了感激長生道給了我複生的機會而為他們做壞事,或是去幫他們草菅人命都可以。而那所謂的長生世界我也不在乎;但是他們要傷害木頭,我絕不答應。”。
本來說著說著就微微垂的箐箐,在語畢時猛然抬頭,與墨寒四目相對時斬釘截鐵地道:“我要把木頭托付給你,請你照顧好他。”。
箐箐出賣組織的行為會不會被長生道察覺?而她出賣組織是否又是真心?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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