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業火焚身(1 / 2)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麵對強大的訶梨帝母,妙絕隻得拚死一搏。他用院中風水陣所存的純陽之氣擊傷訶梨帝母後,訶梨帝母也用強大的鬼氣將妙絕打成重傷。木家小院中腥臭彌漫,木青冥最終也沒逃過家破人亡的悲劇。引出來木青冥抱著妙絕,跪在廢墟上嚎啕大哭時,重傷的訶梨帝母已經回到了長生道總壇。氣憤的訶梨帝母還沒來得及消消火,她的容器皮膚下,便鑽出了不少血色蟲蛹,在夜風中破繭化蝶,帶起陣陣業火。】

木青冥緩緩伸出手去,抱起了妙絕那千瘡百孔的屍身,將其攬入懷中後,把臉埋進了妙絕那滿是血汙而變得粘稠的頸毛中,嚎啕大哭起來。

腥風在小院中旋轉,出陣陣低沉的哀嚎聲,放佛是在為今夜慘死在小院中的生靈,奏響了淒涼的哀歌。

作為降妖除魔的鎖龍人,因邪人妖鬼的報複而家破人亡,那都是司空見慣的事。但這種悲劇不知經曆了多少次的木青冥,還是接受不了妙絕已死的事實。

妙絕是木青冥親手養大的惡狡,與他朝夕相處數百年間,木青冥鑒證了他的一生,從他會跑到長牙,再從他可以騰雲伏龍到化為人形,這些點點滴滴不斷地在木青冥的腦海中,有如走馬燈一般閃過。

雖說木青冥有時也煩他厭他,更心知肚明妙絕終有蒼老的一天,也會有離世的時候;但在有著魔血魔氣,被族人冷眼相待的他打算離開家時,是妙絕第一個站出來,義無反顧不求回報地追隨著他跋山涉水,前往昆明的。

以其說兩人是主仆,不如說是摯友。

木青冥打從心底裏不希望看到,看到妙絕落得個慘死的結局。

可是事實就在眼前;這令木青冥悲痛欲絕之際,心中自責翻騰不息,讓他哭嚎之餘略有窒息之感。

還有不遠處,那躺在廢墟下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殘肢的梅香,她不過六七歲的天真孩童,不該成為正邪之爭的犧牲品。

梅香應該有著她自己的未來,但在今夜這一切都沒了,什麼都沒了。甚至連梅香的靈魂,都被訶梨帝母招來的強大鬼氣,打了個魂飛魄散。

連轉世再來的機會都沒了,這讓木青冥胸腔中翻滾的自責越來越重。連一個孩子,還有自己的摯友都保護不了,還妄談什麼降妖除魔,保護一番百姓太平。

這些自責讓木青冥的窒息感越來越重,急喘幾下後一陣急火攻心,口吐一口新血後身子一歪,倒在了廢墟間......

與此同時,從木家小院中倉惶逃走的訶梨帝母,閃現到了鳳鳴山上。粗喘著的她在被夜幕籠罩的翠穀幽林,步履蹣跚地朝著長生道總壇而去。

由於她的元神與容器已幾乎完美的的結合在了一起,所以五感六覺也有所共同。容器肌膚上不斷傳來的灼燒感與痛感,令她每每粗喘幾下,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今夜的聲東擊西之策,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在長生道大姐料定箐箐一定回去警告木家人小心,隨後用折磨箐箐來吸引木青冥離開木家小院,而她趁虛而入給木家小院中的生靈來個滿門抄斬,給予木青冥心靈上的一計重創,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在木家小院中的陣法沒有啟動之前,她一直自傲而又自負的認為,木家小院中的那些生靈,不過也和諸多凡人一般,不過螻蟻而已。

有了容器身軀的她,可以把鬼神邪術揮得淋漓盡致,捏死他們就跟玩兒一樣。

但訶梨帝母萬萬沒想到,這些生靈居然敢奮起反抗她,反抗她這個淩駕於人間眾生之上,可以定奪人間一切生靈死亡的鬼神。不管是妙玄還是妙絕的眼神,至今還在還在訶梨帝母的腦海中回蕩。

她看到了他們眼底的驚慌和恐懼,但也看到了隨之取而代之的無畏和堅定。這個亙古就存在的,專此人類鬼魂的神鬼,怎麼也想不明白是什麼支撐著這些普通的生靈,在害怕之餘勇敢的站出來反抗她,反抗著她為他們帶來的那必死無疑的命運?

走到總壇山洞的洞口前時,訶梨帝母依舊沒有想明白。

兩個看守入口處的教徒,見她被重創得體無完膚,紛紛一愣後無不駭然的。在教徒們的眼中,這位高高在上的鬼神邪術神通廣大,足以隻手遮天,他們難以想象是什麼人居然能把訶梨帝母傷得這麼重?

愣神片刻後,他們上前去攙扶住了歪歪倒倒的訶梨帝母,卻被對方第一時間推開,並且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訶梨帝母布滿血絲的赤紅雙眼中,充斥著嗜血殺戮的眼神。?陰寒且可怖的殺氣隨著從她體內溢出的鬼氣,朝著那兩個教徒如巨狼一般湧了過去。

兩個教徒猛然一怔後,連連後退三步讓開了路,也為了躲開那恐怖的眼神。

直到訶梨帝母繼續步履蹣跚地走入山洞而遠去後,兩人依舊還心有餘悸,額上掌心裏冷汗直冒。

那訶梨帝母手扶著岩壁,踉踉蹌蹌地向著長生道總壇大廳而去。才靠近大廳,就聽到長生道大姐銀鈴般的歡笑聲,緊接著是對方沾沾自喜地對教徒們講述著,自己怎麼折磨叛徒的過程,以及這個過程為她帶來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