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王了哥說出了小徐的死因後,木青冥懷疑他是內鬼,卻不動聲色地放走了他後,對正屋和其中的小徐一番勘察後,木青冥確定了王了哥就是在說謊,而且是警廳中的內鬼。引出來王了哥被扶回警廳給警員們休息的宿舍裏,趙良便轉身離去。緊接著長生道神秘的七堂主現身,與王了哥一番交流後,給王了哥下了個絕密的命令,就是讓他伺機陷害法醫劉洋。】
省警廳後麵有另一個擴建的園子,裏麵四棟小樓都是三層樓,磚木結構的長方形建築,環成了一個口字形。就連內部結構也一模一樣,都是昏暗的通道兩側排滿了一間間左右對稱的小屋子。這兒就是用來給警廳中沒有家室,也沒錢買房子的警察們,有個棲身休息的住所。
趙良和王了哥都是住在這兒,趙良居住在南樓二層。而王了哥則住在了西樓三層,走廊靠北的盡頭處。
趙良沒有一句埋怨,隻是攙扶著腳都還會打顫的王了哥,走進了這個大院之中。
他能理解王了哥,是因為他跟著木青冥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有的事情,比如那些怨靈,足以讓趙良這樣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也有些心膽俱裂;雖然他因對木青冥的承諾而不能對外提起,可他知道那些事情已出了人力所及的範圍,所以他才會理解王了哥的恐懼。
但也正因如此,趙良反而有些自責,自責自己去木家小院之前不該腦門一熱,想到李瑾可能返回家中,就讓王了哥和小徐去蹲點,反而白白送了小徐的性命。
扶著王了哥走上了西樓,來到了王了哥的房門前後,王了哥掏出了鑰匙開了門,趙良又扶著他走了進去。
這裏的屋子不大,每間也就是五平方左右大小。隻夠放下一張挨牆而放的床和在與門對立的窗戶前的書桌後,就隻剩下床尾門後有著巴掌大小的地方,可以放下一個擺擺洗臉和洗腳盆的盆架。
趙良把王了哥扶到了屋中,那張掛著用竹竿挑起的泛黃蚊帳下的床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了哥,你先好好的休息休息,最近就不要操勞廳裏的事了。”。
“師傅。”望著說完就走的趙良,王了哥的欲言又止讓他停在了門後。待到趙良立在門後片刻,王了哥才又緩緩說到:“小心啊。”。
“放心吧。”還不知道自己徒弟是邪教教徒的趙良心頭一暖,微微頜後轉回頭來,對王了哥擠出一絲微笑:“能殺死你師傅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語畢,趙良毫不遲疑地拉開門走出去,再給王了哥關上了大門後向著來路大步而去。
趙良沉重的腳步聲在樓道裏回蕩開來,隨著他的漸行漸遠越來越輕後,王了哥終於長籲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如負釋重的神色。
不到片刻,又換成了一個冷笑。王了哥眼中的恐懼快消散,雙目深邃而又陰冷,雙腿也停下了打顫。
心裏不禁暗自冷冷道:“要不是上麵怕驚動政府,從而不殺做官的,你趙良早死幾百次了。”。
“你最後的那句話真是恰到好處,不去上海演電影都有些浪費人才啊。”就在此時,他屋中門後的陰影中升起幾縷青煙,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從那幾縷青煙裏飄出。
王了哥趕忙站起身來,對著那幾縷在從門縫中透出的風中,搖曳了幾下幻化為人形的青煙拱手行禮後,畢恭畢敬地輕聲道:“見過七堂主。”。
若是木青冥此時在此,他定能一眼就認出來此時的那團青煙,正是上古方士的煙幻術。很多方士都會這招,把身體或是自己的出竅靈魂幻化為幾縷青煙後,來與他人對話。
這是方士的一種自我保護的術,能讓將身體煙霧化的方士不能被人傷到。
到了封建王朝時期,一些心術不正的方士們為了討好當權者,經常用這招來對帝王裝神弄鬼,假借神明之意給帝王一些假的神明信息。
比如鎖龍人們都人盡皆知的,秦始皇得到寫有“亡秦者胡也”天書,就是一個名叫盧生的方士,用了這招裝神弄鬼地把這是他親手寫下的偽天書,假借神明之意交給了秦始皇的。
“說說你那邊吧。”那煙霧聚而不散,在陰影中更是平添幾分神秘。
才行完禮的王了哥應了一聲,把他今天經曆的事都對這個神秘莫測,連真麵目都不敢顯出的七堂主娓娓道來。
“這麼說,木青冥也去了那邊嗎?”仔細聆聽外後,煙霧中又飄出了那個低沉渾厚的聲音,不過他顯然有些驚訝,聲音也比之前尖銳了些許。
“是,而且是從地道進入的。更令弟子措手不及的事,趙良居然讓弟子去那處總壇的分堂中蹲點,弟子進院之前也不知道黑白雙苗在院中,否則不應該急著帶那個姓徐的進去的。”一直沒敢抬頭,保持著彎腰行禮姿勢的王了哥,又輕聲道:“所以弟子與黑白雙苗迫不得已,這才隻能給木青冥他們演了一出戲。”。
“這不怪你,黑白雙苗是因大姐忽然下達的任務而過去的。倒是你,倒底暴露了身份沒有?”青煙中響起了一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