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驚愕(2 / 2)

隨之心頭又有一絲困惑掠過;這小院之中清靜優雅,全然沒有陰邪之氣,更沒有絲毫令人感到不安的煞氣。

按理說,宮小芸若真是戴了冥婚蓋頭,那這蓋頭應該先在宮府裏待了不短的時間,可為何一絲一毫的痕跡和氣息都沒留下?反而是那薑家,在宮小芸還沒入門之時,就已存在陰邪之氣。這顛倒過來的事實令木青冥困惑一起,暗自稍加思索了一番後,也沒能想明白。

雖有皺紋橫生臉上,但五官間卻透著些許儒雅的宮老爺,已在堂屋大門後,笑嗬嗬地恭迎著木青冥;兩人是之前在薑老二的婚禮上,就已經見過了的。而且宮老爺也是古玩收藏的愛好者,對木青冥那日在酒宴上對古玩的見解很是讚同。當日兩人一見如故,便已在觥籌交錯間成了朋友;今日聽聞木青冥親自登門,欣喜不已的宮老爺親自相迎。

木青冥登上堂屋前的石階,站在了門口先對那看來約四十多歲,頭上黑發中夾雜著幾根白發的宮老爺行了一禮。接著目光橫掃,看向朝著左右折疊起來的六扇堂屋雕花門後,不由得讚賞道:“宮老爺財大氣粗啊。這六扇門如此製作精美,隻怕請來的工匠酬勞也是一兩木屑一兩銀,二兩木屑二兩銀,三兩木屑一兩金,方能打造出來的。”。

說著此話,他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幾扇門上。此六扇門屏門,全是用了三層鏤空的精巧鏤工,穿漏與浮雕完美地自然結合在了一起,使得門上的象呈升平、鹿望金珠和雙獅戲球等圖案栩栩如生,大有呼之欲出之感。

如此細致精巧的工藝,需至少十年的精雕細刻方能完工,可見滇中木匠中向來流傳的木屑比金貴的說法,絕非是空穴來風。

“木少爺好眼力,這六扇門正是宮某的先祖邀請大理的劍川木匠,曆時十二年精雕而成。平均兩年光景,方能製成一扇門。”宮老爺嗬嗬一笑,但那染上了歲月的痕跡的臉上,卻無半分張揚。

語畢之時,他側身一讓,對木青冥引道:“請上座。”。

木青冥也不跟他瞎客氣,隻是微微頜首以示謝意後,便邁步跨過了門檻,進入了這宮家堂屋。

“此乃宮老爺的祖宅吧。”在堂屋中坐下後,木青冥隨口問到。

“上茶,泡普洱。”對下人們吩咐了一聲後,就坐到他對麵的宮老爺,隨之點頭道:“我宮家世代經營食鹽,一直住在此地;宮某也在這兒住慣了,不怕木少爺笑話,我也是懶得挪窩了。”。

“廣廈三千,夜眠僅需六尺;家財萬貫,日食不過三餐!這兒清靜優雅,我就覺得挺好。”木青冥含笑回到。

話才出口,就有下人們端著茶水糕點走了進來。將其在兩人中間的八仙桌上放置好了後,又退了出去。

“不知木少爺登門,所為何事?”抬起了自己茶杯的宮老爺,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

“私事都是其次,主要是當日在酒宴上交了宮老爺這個朋友,今日特意登門拜會而已。”木青冥也抬起了自己的茶杯,不急不慢地說到。

來路上,他已經想好了所有的措辭。此時就算宮老爺再怎麼問,他也有法應對。

“聽木少爺的口音,多有川中口音,難道木少爺不是我滇人?”見他也不以私事為重,宮老爺索性和他聊起閑話來。

“這都被你聽出來了。”木青冥微微一愣,微笑著嘀咕了一句:“我還以為我昆明話已經學的夠好了啊。”。

隨之他轉動手中杯子,頓了一頓又道:“我老家是樂山的。隻因在家裏實在無聊,於是就出來走走看看,順便賺點錢養活自己。”。

此言一出,宮老爺雖是麵色如常,但心裏卻是暗暗驚愕;不由得向木青冥看來。

他本以為這個錦衣華服的小少爺,不過是通曉古玩的二世祖,沒想到還是個不願意啃老的上進青年,心裏不由得為對木青冥的敬佩又突生幾分。

“言歸正傳,我來還真有一事要請教宮老爺。”木青冥笑笑,不急不慢地道:“那日你閨女出閣,內子見了迎親過程,說那嫁衣蓋頭挺好看的,是你家人做的嗎?可有樣本?以後我要有女兒,也給她做這麼一身。”。

“這個我們還真沒樣本。”宮老爺耐心地聽完後,訕笑道:“木少爺有所不知,小女她娘親去的早,這小芸把從小跟著我做生意,打算盤她會,但這女紅實在不敢恭維,所以她的嫁衣都是外麵定做的。”。

這是木青冥來時,已經相好的了說辭,此時張口就來。

“李媽。”宮老爺一拍手,對屋外喊了一句,隨之有一個老媽子應聲而入。

蓋頭是何人帶來的?宮老爺是否虎毒食子?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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