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麼一個電光火石間,李青的那具在剛才還飽滿的屍身,已完全幹癟了下去,隻剩下一副幹枯的皮囊。至於被它包裹著的血肉筋骨,頃刻間已盡數化為了黑氣,從皮囊上九竅之中冉冉升起。
陰風拂麵,吹亂了墨寒耳邊垂下的發絲。還未完全從驚愕中緩過神來的她,看了一眼妙天離去的方向後,收回目光看向那具醜陋的幹枯皮囊,對身邊妙筆問到:“什麼是畫皮術。”。
妙筆並未及時作答,隻是大步走到了那具皮囊邊蹲下身去,伸手翻弄著因為幹癟而枯燥,每一寸肌膚上橫生不少皺紋的皮囊,一陣細細的打量之後,這才對一旁的妙雨和妙樂緩緩說到:“確實是畫皮術,是我們大意了!”。
話才出口,他眼中就浮現了淡淡的懊惱神色。
“我們早該想到的,她率領著長生道中高手前來,在這個邪教裏肯定有著不低的地位。”臉上也浮現了不甘神色的妙樂,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不身懷延壽之術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但一旁的墨寒還是不知道什麼是畫皮術。
別說是她了,就連那個道人也是平生第一次聽到這種異術。不過從妙筆和妙樂的對話中也不難提出來,此異術好像能給施術者延壽續命的異術。
“畫皮術,一種很古老的方術了。”又愣愣地注視著那張幹癟的人皮片刻後,妙樂抬眼看向了麵含疑惑的墨寒,給她簡單的解說道:“這種方術能在施術者的身體死亡時,將施術者的三魂七魄聚魂的方式收攏,再用類似於奪舍的辦法,將三魂七魄注入一張割下不過七日的完整人皮中,七魄會隨之化為血肉,維持著這個人的生理機能。從此重生為一個與常人基本無異的活人;除了不吃不喝五穀雜糧也能活下去外,施展著畫皮術的施術者真的與常人無異。”。
隨之輕歎一聲的妙樂,臉上不甘之色更重幾分後,把雙手一攤,無奈地道:“所以我們也沒能看出來,確實大意了。”。
“原來如此。”墨寒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但隨之稍稍細想一番後,墨寒想到對方肯定是一直伺機等待他們把結界撤去,才解開了畫皮術,然後再逃走。
與此同時,妙樂又說道:“但願我們中最擅長跟蹤的妙天,能在她的三魂七魄趕到陣眼上去報信前,就把這個節外生枝解決了。”。
語畢,她又拿起雙刀走到了另一具長生道教徒的屍身邊蹲下,準備繼續切割對手們的人臉。
而墨寒則繼續愣愣出神盯著不遠處,那一張已經沒有再散發著黑氣的幹癟人皮,沉思了起來。
很快,她就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便是那張人皮上的鮮血,以及之前隻要是從這張人皮中噴湧而出,灑在四周地上的血跡,都已經在短短片刻時間內,化為了黑氣隨著滿院亂竄的陰風消散了。
墨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把妙筆拉到了自己身邊,若有所思地問到:“如果正如妙樂姐姐所說,那張皮囊之下的皮肉都是逃走那鬼的七魄所化,那我方才用簪子刺了她這麼幾下,幾乎把她的血給放空了,是不是這個鬼魂也有所損傷了?”。
“你方才出手時,有運炁注入簪子裏嗎?”妙筆看向墨寒的眼中,浮現了點點欣喜。
如果方才墨寒在攻擊時把真炁注入玉簪,那對李青的攻擊,一定會讓她的魂魄有所受損。
這樣的話,就算墨寒是才學煉炁不久,就算是李青的魂魄先一步逃出小院,那麼魂魄中不斷傳來的劇痛,會使得她想跑快一點也快不起來的。
那麼妙天絕對能追上對方,並且在用匿跡咒隱去身形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一抹幽魂幹掉;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節外生枝,原計劃可繼續進行,不必改變。
可下一秒,稍加回想的墨寒將頭搖得像個貨郎鼓一樣:“我當時一時間給忘了,所以就沒有運炁。”。
妙筆眼中才浮現的欣喜,轉眼間就被些許失落給取代了。
“這樣的傷害小的可忽略不計。”妙筆也有些無奈地把雙手一攤,長聲間又見墨寒麵顯些許內疚後,寬慰道:“放心吧,妙天追蹤術天下獨步,速度也是極快,能跑得過他的人妖魔鬼絕不超過十個,料那一抹幽魂也難逃他的手心。”。
此言一出,墨寒也稍微安心了一些,朝著那個鬼和妙天離去的方向望去。
“但願節外生枝之事不要發生。”墨寒的呢喃輕語,隨之在夜風下響起。
李青能否順利逃走?鎖龍人的計劃是否會因此流產?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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