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魔氣重生(1 / 2)

陣眼之上陰風更烈,濃密的怨氣與屍氣混合在一起,填充著每一寸的空氣。淡淡的窒息感隨之而生。

六堂主領命,立即伸手到了袖中,摸索了一番後,再伸出手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隻式樣看似非常普通的毛筆。用柳木製成的挺直筆身,約摸有常人的拇指粗細,大約有常人手掌長短。尾端鑲著的那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翡翠玉珠,鏤刻著一個栩栩如生,在陰風下似乎要呼之欲出的舉叉夜叉圖案。而在長筆的最前端,與大多數毛筆一樣,均勻地鑲著一撮細柔的長毛,但卻尖如錐兮利如刀。

六堂主握筆踏步向前,深吸一口氣後,把這隻毛筆的前端鼻頭,毫不遲疑地浸泡入他身前的那個陶罐中鮮血裏。

眾目睽睽之下,罐中鮮血在以肉眼可見的度,慢慢地消失無蹤;似乎是被這支毛筆在浸入鮮血時便有了靈性,化身成了為鮮血惡魔,如長鯨吸水一般,把罐中鮮血吸入了筆身之中。

片刻過後,慢慢地一罐鮮血就被吸了個一幹二淨,連半絲血跡都不剩。六堂主提筆起來,本來白灰的筆頭已完全變成了血紅。

隨之,挪步走開的六堂主,再次把毛筆浸泡浸入了下一個陶罐中;毛筆又再次開始吸血。

不到一刻鍾,七八罐的人血都被吸了個一幹二淨。

長生道的教徒們心照不宣地主動退開,小屋周遭一丈之內,隻剩下了那些圍在小屋四周的幹麂子和血屍,還有被吊在了陣眼上,依舊沒法運炁的木青冥。

麵帶陰鷙的六堂主獰笑著,手提毛筆大步走進的小屋之中,在木青冥的注視下,握緊手中毛筆蹲下身去。在木青冥的身前,在光滑的井欄與地麵接壤的一處,快地畫下了第一筆。

血芒頓顯,殷紅的血色隨著六堂主沉穩而不動的右手,在疾書中於井欄前地麵上,向著四麵八方快延伸開來,一道接一道的血符被他奮筆畫出。

越來越多的鮮血筆畫,以陣眼井欄為中心,逐漸浮現在陣眼四周的地麵上。緊接著就是小木屋四麵的牆壁上,也在片刻過後布滿了一個緊接著一個的血符。

血光不斷閃爍,把小屋之中映照得一片鮮紅。一座由詭異而散出血腥,全部都互相連接在一起,圖案怪異,且沒有任何一個筆畫相同的血符所組成的法陣,浮現在眾人眼前。

長生道教徒們眼中,紛紛閃爍著興奮。而血符中散出的濃鬱血腥,隨風飄入他們鼻中,他們眼裏徘徊的興奮就立刻不減反增。

交織的殷紅下,小屋中已經布滿了血符。

依舊在提筆疾書的六堂主,把血符從小屋中延伸了出來,在小木屋的門外地上,又畫出了一道道血符。

四周的長生道教徒屏住呼吸,小巷子中一片肅穆。血符散出的道道血光,和颯颯陰風在小巷子中洶湧流動。

天地之間,響徹著的盡是破空銳嘯之聲。

陰邪之氣從風中溢出,在巷子裏回蕩開來。幹麂子和血屍們渾身一抖,體內散出的怨氣也越來越重。

許久之後,六堂主停筆下來,小木屋內外已經布滿了血符。就連那些環在小木屋外的血屍和幹麂子身上,也都遍布著彎彎曲曲,透露著詭異的血符。

從空中俯瞰下來,這些血符組成了一個雙手舉著血淋淋的人心,仿佛正對天怒嘯的惡鬼圖案。

血光閃爍,陰風旋轉。這個由血符組成的惡鬼圖案,有著微微上翹嘴角,似也掛有一絲獰笑,仿佛在下一秒就會破地而出!

完成任務的六堂主站起身來,活動手腳舒展筋骨後,退到了一邊。訶梨帝母驅使著小鬼金身,來到了小木屋門前。

“你被我用亢木釘打中的傷,都治好了嗎?”沉默許久,依然是無驚無懼的木青冥,在訶梨帝母驅使著小鬼金身,用雙目看向他時,他也審視著那個小鬼金身,緩緩道:“如果傷沒好,強行施術可能會讓你灰飛煙滅啊。”。

“你知道卜莫和靡莫兩顆神珠嗎?”訶梨帝母輕輕一哼,不屑一顧之色浮現在小鬼金身的臉上眼中。

“你是說,古滇國大巫的無上聖物?傳說中可以控亡靈的聖物?”稍加回想後,不知她為何答非所問的木青冥愣愣地說到:“可惜那是個傳說。”。

“那不是傳說,卜莫和靡莫的吸收了長蟲山上的玄武靈氣,化成的粉末治愈了我的傷。”說著此話,訶梨帝母眼露幾分得意。

就在話音落地時,正好是子時之初;春城上空轉瞬間已是烏雲密布。

烏黑濃密的烏雲中陰風大作,在春城上空的雲幕慢慢開始旋轉。隆隆雷聲隨之而來,電芒在雲層深處不斷地竄動。轉動的雲幕也隨著電閃雷鳴,漸漸轉動成為一個巨大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