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真炁穩定後,墨寒心中悲切頓消。她雙目中的眼淚猛然止住,眼中呆愣也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煞氣的影響嗎?”木青冥在心裏暗自一聲嘀咕,皺緊了眉頭對墨寒問到:“你剛才這麼了?是不是忽然覺得很悲痛,太多悲傷的過往一下子湧現在腦海裏?”。
“嗯。”墨寒把頭一點,抬手把眼角的淚水拭去,也趕忙定了定神,把目光從湖麵移開。這才沒被那煞氣,繼續影響。
“此地還有長生道的施術痕跡,施展的是迷魂術,你方才一時間的難過,正是殘留的煞氣和迷魂術的導致的。而湖中又有封印禁止殘留的氣息,這讓人瞬間失去理智的迷魂術,隻怕就是為了保護湖中封印的。”木青冥轉頭,看向了湖心,同時伸手從袖中摸出了一支瓶子來:“且地脈中有一股能產生負麵情緒的煞氣,正是用來施展迷魂術的,也不能任由不管。”。
月色下,墨寒點了點頭後看向了木青冥手中那支瓷瓶。這瓶子不大,也就巴掌長短,但卻是通身赤紅,有如被烈焰烤紅了一樣,瓶身上裂紋遍布,又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碎裂了似的。
木青冥把手中瓶子一翻,瓶口朝下時再次蹲下,把瓶口抵在了地上時,另一隻手捏出一個法訣,張嘴沉聲喊道:“收!”。
墨寒的妖眼,可以看到木青冥這個“收”字才出口時,那手中瓷瓶就已變得有如磁鐵一般。而地脈中的煞氣與黑氣,紛紛吸了過來,有如波濤洪流,接二連三地被源源不斷地吸入了瓶中。
“這是什麼?”墨寒看得好奇,不由得問到。同時,她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那湖中升騰起的負麵情緒,正在漸漸地削弱。
“納氣寶瓶,以大禹治水的息壤之土燒製而成。鎖龍人們都人手一個,配合上鎖龍人的納氣術,可以把天地之間萬物之氣吸納如其中。”木青冥手訣不送,對妻子解說道:“你也看到我老家那宅子到藥田,都是靈氣充沛的了吧,那不僅是四周山脈的靈氣,更有家中門徒外出時帶來的靈氣。要把外麵各地的靈氣帶回來,就得靠此物。”。
說罷,木青冥站起身來。快把瓶子再次翻轉,又從袖中掏出一個大小與瓶口正好合適,上麵刻滿了大小符篆的瓶塞,馬上把瓷瓶瓶口塞了起來。樹蔭環抱下的湖水,恢複了平靜和正常......
西山小石林下,那長生道藏身之地的地下石室中,輕快的腳步聲,在連同各間石室的空曠地暗道裏回蕩不停。
渾身肉瘤有如菌子一般的菌兒,在長而狹窄的暗道中,朝著劉洋所在的石室那邊緩步而去。
“我要見教主,有要事稟告。”站到了門口時,菌兒對看門的教徒說到。
那兩個教徒早已接到了劉洋的命令,說是菌兒回來時就可以直接去見劉洋。於是教徒們也沒多言,直接轉身,為菌兒推開了厚重的石門。
沉悶的門軸轉動,石門徐徐敞開。
借著石室中豆大的燭火,菌兒這麼大眼往裏一瞧,登時也是嚇得愣住,都不知道該先邁出那條腿,才能走進那石室之中。
隻見得那石室裏,石案之後坐著的劉洋,也是完全變了個樣子。他的左臂上完全布滿一層層細密的魚鱗,在豆大的火光下閃閃光。就連臂膀之上,脖子的左邊以及左臉之上,也都是布滿了細密的魚鱗鱗片。
陰寒冰冷的森然陰氣,從那些魚鱗之間細如絲的縫隙中,冉冉升起,在石室之中彌散開來,於石室石壁之上,結成了一道道薄薄的零星冰翳。
這才幾天光景,劉洋就已完全沒了個人樣。
“菌兒啊,進來說話吧。”劉洋抬起瞥了一眼愣在門外的菌兒,陰陰一笑,沙啞著聲音說到。
菌兒這時才緩過神來,邁步朝著屋中走去;待到他進屋之後,門外的教徒又把厚重的石門拉了關起來。
“教主,按你的吩咐,我在城中各地查訪,還真找到了一個木鬼。”菌兒走到石案前,對劉洋行了一禮:“這木鬼是外地來的,直奔城中陣腳處的福地靈穴而去,欲破保護福地靈氣的禁製。但事與願違,最終還是鎖龍人趕到了,木鬼也在交手後逃走了。”。
劉洋一聽鎖龍人三字,頓時橫眉倒豎,怒色在臉上五官間浮現,臉頰上的魚鱗更顯冰冷。
“又是鎖龍人。”把兩排牙齒咬了一陣咯吱作響後,劉洋怒罵一句。
緊接著,劉洋充斥著恨意,而倍顯嚇人的雙目,直朝著菌兒望去。目光落在菌兒那長滿了蘑菇狀的肉瘤的臉上時,劉洋又沉聲問道:“摸清楚著木鬼的來曆了嗎?”。
“是。”趁著應聲時菌兒低頭下去,劉洋那目光冰冷瘮人,令他不敢直視:“那木鬼乃是萇弘化碧而生。”。
萇弘化碧是什麼?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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