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聽完趙良的敘述後,針對目前的不利,製定了一個通力合作的對策,讓趙良快去查看長生道屍體的同時,懷疑滅口凶手,似乎是用聲音施展幻術的。於是意念傳音喚來了木家弟子中,精通樂器音律妙格,讓對方查驗啊弘的鶴鳴秋月。細看之下,妙格現啊弘的鶴鳴秋月不但是一柄魔琴,還是一柄陰陽雙琴。引出來妙格道破,何為陰陽雙琴,且說明自己感知到這琴中,所殘留的音律靈力,完全和長生道在廣西的分堂之中,那柄古琴一模一樣。木青冥料定趙良並未受騙。】
風雨似乎小了很多,淅淅瀝瀝之聲,卻依舊在屋外的天地間徘徊。潮濕隨之而來,彌散在天地之間,久久揮之不去。
還有那低垂烏雲遮天帶來的昏暗,使得大地沉浸在一片陰霾的籠罩下。陰霾之中,潮濕裏透著的盡是陰鬱。
啊弘居住的小屋裏,也在陰影的籠罩中。眾人聞言一愣,齊齊以好奇又帶有些許驚訝的目光,看向了妙格。
所謂的魔琴,除了閱曆不深的墨寒,和才拜師在木青冥門下的啊弘之外的鎖龍人,都知道也是一種蘊含著琴魂的古琴。與同樣是蘊含著琴魂的靈琴不同的是,它其中的琴魂由十個厲鬼或是惡鬼的魂魄,所揉合而成。
而越是凶神惡煞的厲鬼和惡鬼,揉合成的琴魂注入魔琴後,魔琴的琴音更佳。
這些能揉合成魔琴琴魂的厲鬼惡鬼,往往不是身負命案的殺人犯,就是戰場上死去的士兵軍魂。還有被情人辜負,懷恨而死的人,連陰曹地府的渡船,都因為它們的怨氣和戾氣太重,從而載不動鬼魂。
這一類的鬼魂,往往都是無一例外的戾氣極重,恨意深沉,都不太有理智。它們無處棲身,隻能徘徊在身前所在之地。卻又有如單細胞生物一樣,一生也都隻知道嗜血和殺戮。
往往這類的鬼魂,總是讓鎖龍人等奇人異士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在遇到流年戰亂之時,更是因為戰爭中死去的人數倍增,從而應接不暇。
反之,靈琴的琴魂則是用遊魂等等惡念不深,戾氣不重的魂魄揉合而成的。故而奏響的琴聲少有悲切和激昂,則多有高山流水之音。
而妙格的體質也很特殊,她天生就能與靈琴魔琴等,這些絕非正常,反而多有靈性的各類樂器所產生共鳴,使得她在修行小有所成之後,成為了能識別和使用奇特樂器的行家。她能在聽到琴音或是觸摸到樂器之後,就能辨別出種類。
而在啊弘的鶴鳴秋月之中,她確實也在一撫一摸之間,就已經感知到了琴弦中還有若有似無的戾氣。
這股戾氣,正是木青冥感知到的古琴殘存的那股邪氣之中,所透出來的。正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五根手指還不一般長短粗細,木青冥畢竟不是妙格,縱然能察覺到邪氣殘留琴身之中,卻也沒法感知到其中的戾氣。這一點,就連擅長追蹤和感知的妙天也做不到。
這也正說明了,眼前這把鶴鳴秋月,絕不是靈琴。而真正的靈琴,或有怨氣或有鬼氣,卻不會帶有戾氣的。
所以,她的話也隻是讓木青冥等人微微一愣後,就都已然不再懷疑多問。隻是心中還有其他疑問,正要開口道出時,微微蹙眉著的妙格又若有所思地緩緩道:“隻是這琴中琴魂,似乎曾經還受過重傷。在消散之前,已然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奄奄一息,幾乎油盡燈枯,維持著他們戾氣已經是消散得所剩無幾。但我依舊能在此地,感知到它的微弱痕跡和殘存的生命力。”。
話才說完,妙格已然抬手離開了琴弦,同時舉目,朝著不遠處的啊弘望了過去。目光把紅上下一陣打量後,指了指對方的胸口,緩緩道:“它的痕跡在這個木鬼的體內。”。
此言一出,令啊弘都有些震驚,登時瞪大了雙眼,直盯著妙格,連眼珠子都不會轉動一下。
在啊弘詫愕之時,木青冥已然把啊弘怎麼受傷,又是這麼獲救一事,都對妙格細細地說了一遍。
“那就對了,所以現在這個木鬼,也可以說他就是琴魂。”妙格沉默著,耐心地聽完後,微微垂注視著自己的鞋尖,又是一番沉吟思索,才若有所思的緩緩開口道:“每當他帶著情緒彈奏此琴之時,情緒必然感染琴音,注入琴音之中改變原有的音律。悲傷之時,琴音聽起來像是悲風低鳴,雨聲寂寂。憤怒之際,琴音聽起來則是如千軍萬馬,風聲蕭蕭。歡快之時,又會偶有如蟲鳴鳥啼的琴音,高山流水,陣陣輕快使聞聽之人,無不愜意安詳。”。
妙格話才出口,眾人都恍然大悟間,猛然回想起了一個時辰之前,啊弘彈奏此琴,琴音穿透風雨時響起的悲傷。
“隻是他並不能揮出琴魂的全部力量而已。”就在眾人回想之時,妙格又緩緩說到:“不過雖然不能揮琴魂的全部力量了,但他也因禍得福,不會像之前的琴魂一樣,琴毀了就魂飛魄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