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從妙格嘴裏得知了魔琴的一些情況,也推測陽琴還在長生道的手上,因此感到一陣心慌。也預料到了長生道會用魔琴,以此來改變他人的思維和記憶。並且用魔琴讓鎖龍人們,沒法阻止長生道獲得永生。但木青冥也很快想出了對策,那就是用啊弘和他的鶴鳴秋月,去對抗長生道。引出來冬去春來,一元複始。長生道平靜了下來,而他們也再無行動,再次銷聲匿跡。木青冥難得清閑,讓趙良繼續緊盯著城中,有無長生道教徒的出現。自己卻每日朝九晚五,往來於戚家貨棧和木家小院之間。上工時,聽貨棧中夥計們津津樂道,自從年初至今,城中多有富貴人家丟了東西,從而盛傳,這昆明城裏來了個神偷。】
在冬去春來的昆明城中,還有點乍暖還寒。清晨的天地之間,就連晨風中都透著一股冰冷的陰寒。
天才微微亮時,彌散在天地間的薄薄白霧還沒完全散去,大地上都沾滿了露水,濕答答的。長在木家小院門頭上的扁金剛(仙人掌,昆明和雲南一帶的老人認為在門頭或者院牆上種植仙人掌,可以辟邪。),在朝露的侵蝕下有點蔫兒。
洗漱好了的木青冥就坐到了正屋中,正在豆大的燈火,散出的微光下,津津有味地吃著熱騰騰的米線。
“吸溜吸溜”,把順滑的米線吸入嘴裏的聲音,在正屋上斷斷續續地回響著。米線熱湯中升起的熱氣,帶起了一陣香濃的肉香,蓋住了他身後條案上,香爐中點燃的檀香散出的清香。
“師父,我今天工錢,您想吃什麼,徒兒下工回來時,給你帶些回來。”熱氣騰騰下,坐在木青冥對麵,三兩口把一大碗米線吃完的啊弘,對木青冥說到。
這幾個月,在城中的鎖龍人都沒有遇到什麼惡人邪人,春城中一片太平。鎖龍人們也沒法從這些惡人們身上收刮財物。要維持生計,隻靠木青冥的工錢顯然有些入不敷出。
雖說木家也會定期給木青冥送來錢,木山巙和木羅氏,肯定舍不得餓著他們的寶貝兒子和兒媳。可木青冥這個三百多歲的人,既然都已從家裏出來自力更生了,實在沒法心安理得的再接受家中施舍。木青冥索性介紹了啊弘和妙天,去戚家設在城西的篆塘碼頭上的貨倉裏,去做事。
雖說都是些扛大包的體力活,但看在木青冥的麵子上,戚夫人給他們兩人安排的也是早出晚歸,每個月都有三天休假的工作。還能拿四十五個半開的工錢。如此一來,木家的生活還是過得去的。
並且碼頭上魚龍混雜,妙天和啊弘,也可以更好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對城中之事悉數了如指掌。對鎖龍人們來說,這是最好的情報來源之地。
同時也好讓啊弘,諳熟一些人情世故,和人性人心之事;使得啊弘不至於像過去那樣單純天真。
並且連墨寒和妙雨妙樂,都開始在家裏做些鞋墊和刺繡,給妙筆拿出去換些小錢。妙雨和妙樂都是手巧之人,墨寒也是一學就會,她們做的東西也很是精致。在加上妙筆那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倒是也不愁買家。
木青冥他們的日子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也不比在家裏時的錦衣玉食,但卻也是吃穿不愁,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關鍵是,長生道已有好幾個月沒有露麵了,沒有任何的行動,這讓木青冥難得愜意,也很是享受這樣的愜意。
他知道,或許那些長生道的餘孽,就在西山上。但是他不能操之過急,在沒有削弱長生道之前,他不能冒然出手。
木青冥抬眼起來,瞥了一眼啊弘這個還是孝順的徒弟,淡淡道:“那倒是不用了,昨天我讓韓大毛給我今天送點魚蝦來,今晚喝魚湯吧。”。
說完,擦了擦嘴的木青冥站起身來,給妻子墨寒道別後,朝著門外走去。
他得去上工了;從沙臘巷到玉龍堆也不近,每天早上他都是這點出門,才能趕得上開工。
迎麵而來的陰風有點刺骨,木青冥下意識地雙手,環抱在胸前,微微佝著背向前大步而行。不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巷口。
借著微弱的天光,可以看到冷冷清清的巷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在冷風中打著哈欠的身影,正是趙良。
一臉疲憊,雙眼中布滿血絲的趙良,看來又是熬了一夜。多半又是警廳,接到了什麼案子了。
木青冥迎了上去,問到:“這麼早?你又是一夜未眠吧?”。
“可不是一夜未眠嗎?最近都盯著長生道,教徒沒出現,倒是城裏小偷多了。”說著此話,趙良又了個哈欠,後麵說的話都因此而模糊不清了。
他跟著木青冥,在清晨還冷冷清清,也難見幾個行人的大街上,腳不停步地朝著翠湖那邊走去,嘴裏繼續問到:“長生道最近也沒什麼行動吧?”。話才說完,趙良就皺了皺眉頭,又打了個哈欠,臉上的疲憊之色不減反增。
“我這邊暫時沒有現他們的蹤跡,稍安勿躁吧。”木青冥輕輕一笑,扭頭看了一眼趙良臉上的疲憊:“你該好好睡一覺了;抓長生道邪人,也不能這麼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