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正好照射在了木青冥的背上。趙良恍然大悟,自以為是那屋中忽然變暖了,所以木青冥才會額上滲出熱汗的。
實則不然,無非是木青冥的真炁再快的消滅著四周的煞氣。店中氣溫有所上升的原因,正在於此。不過木青冥額上頂著的幾滴豆大汗珠,完全是他一時間同時控製著數千縷真炁,才倍感吃力所製。
好在店中存留的煞氣也不多,在趙良說完話後,就已經被真炁消滅殆盡。隻是木青冥的真炁,也是所剩無幾。他有點像是個大病初愈的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疲憊之色,緩緩搖了搖頭後,走向了唐掌櫃的屍體。
正如趙良方才喋喋不休時所說的一樣,整個胸口皮肉不複存在的唐掌櫃,傷口上的切口非常平滑而又整齊。
凶手似乎隻用了一刀,就切除了這個比拳頭稍大一些的傷口,在唐掌櫃的屍身胸口上,留下了一個不小的空洞。
城中能有這麼幹淨利落手法的人,確實也隻有劉洋這個跟著洋人學醫過的人了。就算是鎖龍人,沒有學會用刀在人體上切割解刨的同時,也不可能做到讓傷口如此平滑。
而多數殺豬宰羊的屠夫,以及劁豬上狗的獸醫雖然也能做到,但絕不會把傷口切的如此之圓,就像是拿著繪圖圓規畫出開的傷口一樣。
體內真炁正在漸漸地恢複,木青冥打起了精神來,再次細看這著唐掌櫃已然冰冷的屍體,木青冥緩緩伸手出去,往唐掌櫃的臉上一蓋。
“你做什麼?”不知道他要怎樣的趙良,生怕木青冥破壞了屍體和現場,大叫一聲正要上前阻止,卻被墨寒一個閃身,閃現到了他身前將其攔住。
墨寒相信她的丈夫,絕不會做什麼對死者不敬之事,當下瞪了一眼急匆匆的趙良,沉聲質問到:“你想不想抓住凶手?”。
那趙良聞言一怔,臉上焦急頓減之時連連點頭。
墨寒緩緩放下了抬起來,攔住了趙良去路的手,又道:“那就靜靜地看著。”。
而木青冥那隻因為在戚家貨棧上工許久,已然不再細膩而變得有些粗糙的手掌,已在此時,蓋在了死者的圓睜雙目上,輕輕地向下一抹,將那死不瞑目的唐掌櫃閉上了雙眼。
在手觸摸到唐掌櫃已然冰冷的屍身的那一刻,木青冥確定了此人身上,依舊還殘留著瞑金的陰氣。
木青冥畢竟在感知力上,不如墨寒,更不能和妙天相提並論。不近在咫尺,不觸碰到對方,他都不能清晰的感知到其他東西的氣息。
進入店中後,他一直隻是能依稀感知到,在重重煞氣之中,似乎有一絲絲瞑金特有的陰氣暗藏其中,蟄伏在店裏的某個地方。
這中陰氣很是獨特,其中混雜著濃鬱的鬼氣,也就是幽冥之力,來自於九幽之下,茫茫黃泉和無邊地府之中的神鬼力量。
如今他的手與屍體接觸的那一瞬間,木青冥立馬感知到了,瞑金的氣息正是來自於這具冰冷的屍體上。
幫唐掌櫃闔上眼的手,緩緩下滑,終於停在了屍身胸口的傷口上。木青冥微微闔眼,沉吟了起來。
四周收證的警察紛紛停下了手裏的活兒,好奇的圍了過來,注視著木青冥的手指在那屍體的傷口上,不懼血汙地順著邊緣之地慢慢輕撫,卻不知他要做些什麼?
殊不知木青冥是知道,這天下沒有漫無目的的行凶,更何況無利不起早的長生道,是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割走了唐掌櫃的胸口皮肉的。
而且切口的平滑和整齊,不但說明很有可能就是劉洋親自動手的,還能看出來帶走的皮肉,對於長生道來說非常重要。不能在半點損壞,必須完整無缺的帶走。
果不其然,當木青冥的手指在這個傷口四周,環繞了一圈一直,盡然現屍身之上,要數這傷口一帶還存留的瞑金之氣最多。
他立馬想到了,唐掌櫃也是長生道的一個人體試驗品。正如很多年前,他隨著家中長輩們清剿長生道時,在這個邪教據點裏見到那些用人肉泡製的長生邪藥一樣。
而長生道必然是從唐掌櫃的胸口,帶走了瞑金的試驗產物。具體是什麼,木青冥也不得而知。
他猛然睜眼,手指在離開屍體時霍然起身,轉身朝著那趙良,以犀利的目光直瞪著對方,看得那趙良都忽然莫名其妙的心驚膽寒時,木青冥忽然沉聲說到:“我要和唐掌櫃的家人見見麵,你應該能夠辦到。”。
趙良又是一愣,眼中困惑頓起,不知這木青冥要見苦主幹嘛?
木青冥為何要見唐掌櫃家人?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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