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原來那女子是木青冥父母的結義姊妹,並非木青冥的親姑媽。且女子已決意要犧牲自己,不顧木青冥的反對,還是要做那鬼胎的容器。再交代了木青冥一些計劃之後,女子還是回到了西山上,施展出一招精妙的遁地術,潛回了長生道的據點。引出來女子行蹤,長生道盡無人察覺她離去半晌。就連今非昔比的長生道教主劉洋,亦是如此。而木青冥一夜未眠,手握女子繪出的長生道據點圖紙,愣愣出神到天明之時,站到了正屋門前回廊下,看著亮的天際,思索著怎麼讓自己的姑媽不去冒險,又鏟除長生道的兩全其美的辦法。】
女子在岩壁之中,如梭穿梭,卻並未在岩壁之中留下任何痕跡,所過之處雖有岩土破開讓道,卻在她過去之後,又快的恢複如初,沒有立下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很快,就來到了關押她的石室之中。
隻是女子沒有急於現身,依舊藏在岩壁之中,側耳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縱然有厚重的岩石阻隔,卻也在她耳朵一動之後,聽到了據點中點滴聲音,不斷的傳到了她的耳中。
有呼吸聲和呼嚕聲,有輕聲的低語和沉悶的回音,還有燭火灼燒燈芯,以及火焰舔舐火把時出的劈啪聲響。
女子細細傾聽,逐一聽到那些輕聲低語的內容。無非是一些牢騷,和不知道劉洋對她做了什麼的猜測。當然,也少不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閑談。
再細細一聽劉洋石室那邊的動靜,聽到的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剩下的隻有時不時傳來的翻書聲。劉洋似乎還是待在自己的石室之中翻閱長生道的歪門邪書,並未出門。
而長生道諸人的舉動來看,也不像是現了女子出逃的。於是女子不再猶豫,從岩壁之中竄出,落在了隻有她自己,黑暗的石室之中。正如她離開時一樣,依舊沒有帶起任何的聲響。
在黑暗之中,女子瞥了一眼緊閉的石門那邊,躺在了石床上後,把衣服小心翼翼的弄得淩亂。隨後也不見她做什麼,隻是平坦在了鋪著有著淡淡黴臭被褥的石床上,她的眼中和臉上,就都恢複了之前的呆愣。
一切都如她離開時的一樣,毫無變化。
也不知道在這石室之中躺了多久,女子聽到了緊閉的石門外,傳來了劉洋對看門教徒交代的聲音:“這是百花露,給裏麵的女人喂下去,以免不吃不喝的她給餓死死了。”。
在從門外飄來的教徒應聲中,女子可以完全確定,劉洋也不知道女子始終了幾個時辰的事。
“還有,這是熾血骨粉末,記得加一點進去。”幾聲遠去的腳步聲停下後,女子又聽到了劉洋的聲音,在石門外響起。
說完此話,教徒應聲中就又有遠去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漸行漸遠。最終這腳步聲,去往的就是劉洋居住的石室那邊。
黑暗中的女子依舊保持著呆愣和目光無神,心裏卻欣喜升起,卻又很快逝去後暗暗想到:“提前了一個月製造木鬼,果然還是用得百花露和熾血骨。還好山巙大哥有先見之明,早有準備,提前讓我來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不然一切都晚了。”。
緊閉的石門緩緩打開,門軸轉動的沉悶聲響,打破了暗道密室間的寂靜......
木家小院中,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黎明前的黑暗籠罩下,隻有正屋書房中還點著的燈中,散出微光努力破開黑暗,有些朦朧。
其他的鎖龍人都心懷複雜的去睡了,或許也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墨寒也去臥室的窗下,看著熟睡中屍嬰安詳的臉龐,一言不。至於惡狡在倒座房裏的狗窩熟睡,呼嚕聲中,濕軟的鼻子中時而吹出個泡泡。院中樹下的夜梟倒是精神得很,在鳥籠中用犀利的目光透過黑暗,好奇的左瞧右看。
夜風再起,草木搖曳。籠中的夜梟撲騰了幾下翅膀,搖晃了幾下腦袋,抖落了兩三片羽毛飄出籠中,隨著風中落葉旋轉翻飛。
書房裏的微光下,坐在書案後的木青冥把雙手環抱在胸前。全無睡意的他背靠椅背,緊盯著在桌麵上平鋪開的黃紙。目光在紙上的線條間,來回移動,臉上還是掛著清晰可見的悲傷神色。
他的姑媽雖然沒有直說,但木青冥心知肚明,他再也見不到這個為數不多,真的對他很好的親戚了。
而真正的容器,已經被木山巙秘密接走了,安置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再過段時間,把這個姑娘的父母接走就行。
至於接替姑娘成為容器的女子,木青冥姑媽腹中的鬼胎,從此不再是僅僅是長生道掌握長生的鑰匙,而是一顆徹底毀滅長生道的*。
她不是鎖龍人,但鏟除邪教誌在必得的覺悟,是鎖龍人們多數都無法可比的。
而且從小到大,木青冥和這個姑媽見麵的時候不多。她總是在為木家做事,行蹤神龍見不見尾的。但每次出現在木青冥麵前,對方都不是來給木青冥他來錦上添花的,沒有一次不是來雪中送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