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一年,小如已經是十歲的大姑娘了。
那天,小如跟著爺爺到城裏買東西,意外的撞見了一起慘烈的血腥事件。小如靈力進步很大,耳朵夠尖,很清晰的聽到了旁邊兩個婦女低聲討論的聲音。
原來,這個一頭撞死在學校大門口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姑娘生得好,還念過高中,一個紅衛兵小隊長依仗著自己的身份,威逼利誘姑娘嫁給自己。
姑娘的爸爸和哥哥都是中學老師,那紅衛兵隊長說了,姑娘如果不嫁給自己,他就帶著紅衛兵批鬥她爸爸和哥哥,抄她的家,再抓她媽媽和她遊街示眾。
為了自己的家人,姑娘含淚答應了。
那紅衛兵隊長是什麼人,根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靠著參加紅衛兵才有了現在的威風,姑娘媽媽接受不了自家寶貝著的孩子居然隻能嫁給這麼一個玩意,又沒有任何辦法,一氣之下喝了藥。
姑娘媽媽以死想要挾,那紅衛兵隊長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親自帶著人抓走了姑娘的爸爸和哥哥,各種批鬥各種遊街,還強要了姑娘的身子,強迫著姑娘嫁給自己,否則就以破鞋定她的罪。
姑娘眼睜睜看著遍體鱗傷的爸爸和哥哥相繼死在大家的圈打腳踢下,再想想喝藥自殺的媽媽,心如死灰。被強迫著換了一身大紅衣服的姑娘不甘繼續受辱,心一橫,直接撞死在了學校門口的石獅子上。
看著茫然無措跪坐在自己身體旁邊哀傷哭泣的姑娘,小如忍不住就紅了眼眶。輕輕的揮了揮手,把姑娘那怨念頗深的靈魂送到了附近的山神廟。
直麵了這樣的場景,不管是小如還是爺爺,精神都不大好,回去的路上,爺孫倆一直沉默著。爺爺是對未來的生活感到迷茫,小如則是難受。
她的力量實在太弱小了,她能護得了一個寨子一個大隊一個公社,卻護不了其他的地方,護不了其他的人。
這種無奈和痛苦,像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往她心裏割。
——
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小如正準備給羊群喂料呢,不想在自家院子角落看到了有些拘束的紅衣姑娘。
這些日子各種靈魂見得多了,小如倒也沒被嚇著,隻是想到白天看到的場景,為這個姑娘感到憐惜而已。
“你好!”
看到小如和自己打招呼,那個紅衣姑娘有些害羞的走了過來。看著小如,紅衣姑娘笑得很是靦腆。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沒有到山神廟報道麼?”
白天沒有仔細看,現在一看,這姑娘當真長得好。模樣好不說,氣質也很文雅,一身紅衣紅裙,更襯得她嬌豔如花。
“那個……山神大人說我怨念太深,如果不化解心裏的怨念,不容易投胎……他讓我來找你,說你能幫我!”
想到自己怨念如此深的原因,姑娘的神色暗淡了下來。活著得不到善終,害得一家人枉死,死了還投不了胎,她從來沒有做過壞事,怎麼落到這樣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