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
“公主,起床啦!”離兒開心地朝楚憶諾寢殿中跑去。
楚憶諾聞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栓腰帶。
“吱—”離兒打開了門。
連忙抖了抖身上的雪,哈了一口氣,說:“冷死了,公主,咦?”
離兒這才注意到楚憶諾身著一身白衣。
“公主,穿白色衣服不好吧……”離兒指了指楚憶諾身上的衣服。
楚憶諾皺眉,看了一看,說,“沒什麼不對勁嘛。”
“是沒有……”離兒連忙跟了一句,“就是不太喜慶。”
“喜慶關我何事?”楚憶諾冷冷地說。
“畢竟這次是皇上設宴,公主穿一身白衣有些那個……”離兒糾結地說。
“那就把那件青色的拿來吧。”楚憶諾想了想,說。
“不如……”離兒俏皮地說,“穿紅色的吧。”
“不好。”楚憶諾當即否定。
“公主,你可從來都沒有穿過紅色的衣服,素來都是淡色,要是你穿上紅色,一定會豔壓群芳。”離兒“拍馬屁”地說。
楚憶諾笑道,“我那妹妹肯定會穿紅色,各宮娘娘十有八九也會穿鮮豔的衣服,那便不好了。”
“還是公主英明。”
“離兒……”楚憶諾歎了一口氣,說。
“嗯?”離兒正在挑選衣服。
“倘若有一天,本宮不再是楚國嫡長公主,你可願意跟隨本宮?”楚憶諾解開了衣帶。
“公主……”離兒撇了撇嘴,說,“你待離兒親如姐妹,離兒自當追隨公主。”
“有你這句話,足矣。”
“嘿。”離兒傻傻地笑著。
“不對!”離兒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個謹慎地說,“不是說未成親男女成親三天內不能見麵嗎?為何皇上還讓公主去參加宴會?”
楚憶諾笑了,說,“父皇不就是怕本宮逃出宮,這才讓本宮去參加宴會,如果不出我所料,一會宴會後,父皇絕對會派人來嚴家看管我。”
“那為何聖旨一下,皇上不派人監管公主?”離兒不解地說。
“那自然是——”楚憶諾頓了頓,說,“讓本宮來求助母後,父皇剛好可以拿著這個把柄,若我逃婚,第一個質問的便是母後;若我下嫁,那麼——就有借口說遼王造反,母後也'推波助瀾'。”
父皇啊父皇……你與母後同床共枕,竟還想至母後於死地,我究竟是該“感謝”你,還是“感謝”你呢。
“離兒,去給父皇說一聲,本宮身體不適,又因為未婚夫妻三天內不能見麵,就不去宴會了,還望父皇理解。”
“好。”離兒一口答應,走了出去。
楚憶諾歎了一口氣,看著離兒離去的背影,有些無奈。
走來出去。
鵝毛般的大雪落在楚憶諾的披肩上。
宮裏卻空空如也。
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能在這皇宮裏麵有多大的地位……
若是母後背後沒有勢力,她恐怕活得連一個宮女都不如。
抬頭看了看遠處厚厚的宮牆。
楚憶諾伸出一隻手指。
一片雪花飄落在手指上。
融化成水。
該去看看太後了……
在皇宮中,除了母後和離兒,就數太後護著她,要不是如此,楚悠恐怕早就對她下毒手了……
可悲的是,因為“不祥之人”這個“頭銜”,她就連去看看自己的奶奶,都會被人給監視著,隻能偶爾去看看。
——
“李嬤嬤,你覺得皇帝為何會讓憶諾下嫁遼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看著鵝毛大雪,說。
“回稟太後,估計陛下是在擔憂憶諾公主的終生大事了。”一旁的李嬤嬤恭敬地說。
太後冷笑一聲,說,“那也不至於把哀家最疼愛的孫女下嫁給都可以當她父皇的人吧。”
“……”李嬤嬤並不應聲。
“嬤嬤,你可還記得,哀家為何給憶諾賜這個名字。”
“希望陛下能夠銘記與太後和袁丞相的諾言。”
“是啊……”太後頓了頓,說,“可是他並沒有記住,我已經很縱容他了,讓哀家不能接觸憶諾,哀家已經忍了,這次竟還得寸進尺。”
“太後……”
“難道他不知道袁丞相在朝中的勢力,在五國中不可動搖的位置嗎。”
太後越說越生氣。
“太後,估計陛下就是在忌憚袁丞相的勢力。”
“靠憶諾去打壓袁丞相,也就他那麼糊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