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皸裂,毫無氣息,皮膚黝黑,有殘餘的真氣緩緩湧出,有刺目的鮮血汩汩而流。
在一片廢墟之下,年輕的護士艱難找到林逍遙,但隻是那麼一眼,她就尖叫一聲,臉帶驚恐的昏了過去。
作為一個護士,在死者與傷者中徘徊,在各種驚恐的病狀中生存,然而在她看見林逍遙那張極度扭曲的臉龐和那全身像幹涸的土地一般裂開的慘相的時候,還是暈了。
“大驚小怪什麼!那是我師傅”不明情況的李青龍從護士身後衝過來,眉頭皺的像顆大蒜。
然而,就在下一秒……
“啊!!!”一聲比之前更加驚恐的男聲響起,充斥滿整個房間!
太恐怖了,也太過驚悚。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模樣的傷者,況且這個傷者還是他的師傅林逍遙!
不是應該玉樹臨風麼,不是應該英俊瀟灑麼,為什麼此刻他看到的是一具身體四分五裂如同破碎的瓷瓶,臉部扭扭曲曲如同幹裂的河床,整個而沒有一絲生氣的軀體??
“這!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李青龍簡直不敢相信,在前一分鍾還是一個好好的林逍遙,為什麼現在會是這個樣子!
一具焦體,如同枯木。白骨森森,猙獰如斯。
李青龍從頭涼到腳,鋼鐵境中期的他竟然在瞬間失去所有的知覺,直接昏死。
……
筱雅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沒有任何的言語,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像一個木偶死死的盯著那具漆黑的焦炭一般的軀體。
小胖來了,賀剛塌鼻子來了,胡誌和胡歌來了,金輝和金光來了。
至始至終林父林母都沒有到達現場,沒人敢將這個噩耗告知他們,包括醫生。
“你說你會幫我家渡過難關的,你說話不算數!”筱雅喃喃自語,淚流如柱,臉色比外麵的白熾燈更加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緩緩的,她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刃,寒光閃閃,像一條張開獠牙的毒蛇。
“筱雅!你要幹什麼!”小胖大驚,趕忙向著筱雅手上的短刃撲去。然而無果,筱雅一個側身閃過,空留小胖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金光動身了,行如疾風,快如閃電,以一個鋼鐵境中期巔峰的身手去奪筱雅的短刃,然而筱雅心意已決,金光再快,怎麼能快過離筱雅心髒位置隻有半寸的短刃?
“不要!!!”賀剛,塌鼻子同時大喊。
然而回應他們的,是筱雅決絕的眼神,和那種從骨子裏麵感到絕望的眼睛,像燃燒後的一堆灰燼,像路邊上的一汪死水,像冬天裏寒風呼嘯過的滿目蒼夷。
然而,就在此刻。
‘哢嗤’一聲清脆的聲響像黑暗中的一點螢火,徹底解封了整個房間的死寂。
眾人幾乎在同一個瞬間將頭轉向那具漆黑如墨的焦體。
而與此同時,在第一聲脆響響起之後,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還在不停歇的不間斷的響起.....
那具焦體皸裂了,想一塊貧瘠的土地。而在那一塊塊的老皮之內,一副煥然一新的身軀瑩瑩發光,嬌嫩似初生的嬰兒,強韌像百煉之後的鋼鐵,關鍵是,其內腑同樣晶瑩剔透,散發無量光輝,與此同時一股絕強的威壓降臨,整個廢墟之中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匍匐在地!
這是內腑境的威壓,而且還不是簡簡單單的內腑初級,乃是中期的威壓!
不過,這具強大到讓現場每一個人都心生絕望的威壓隻是在發出的一瞬間就像潮水一般退走了,並沒有真的讓眾人匍匐下身體。
筱雅美目大睜,不可思議的盯著發生在那具焦體之下的一切,手中短刃微微顫抖,整個嬌軀都在微微顫抖,她的眼中有兩行清淚,那是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而此刻,那昏死過去的李青龍終於醒了,鋼鐵境就是鋼鐵境,就算昏迷也不會太久,隻是當他睜開眼睛看見林逍遙從焦黑的軀體之中慢慢的脫殼而出時,他又昏死了過去。
他在昏死前留下的一句話是“這!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然而現場所有的人都沒時間去離他,隻是直直的看著那具新生的身體,那張青澀的,堅毅的,笑容依舊略帶猥瑣的臉!
林逍遙重生了!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由死而生,而是徹徹底底的一次大換血,大改造。內腑境以重新鍛煉內腑為主,但是現在的林逍遙可沒有那麼簡單,他由表及裏,由內而外全部都重生了,這是一次蛻變,一次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