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女箏國的女皇陛下對此次來訪昔國很是重視,特命我帶了一份大禮。”
說話的那人一襲墨綠的錦緞華袍,溫淡的眉眼間帶著溫柔的書生氣,翩翩公子如風如玉,隻看一眼便覺著溫暖如旭日初升時的陽光。
紫蕙是怎麼也沒想到女箏國的使臣竟然會是他!
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那極似她同胞皇兄的謙謙如玉氣質的人,她不由的目露驚訝之色。
那人對她淺淺一笑,溫和的氣質很容易讓人放下警惕。可是偏偏……
女箏國使臣所說的大禮被抬了上來,四人一抬,被紅色的錦布蓋著,瞧著是個很大的物件。唔,女皇陛下的皇太女尚在他們昔國為質子,她倒有閑情派人來送大禮?
紫蕙表示這個問題值得懷疑的同時也值得深思。要麼是他們的女皇陛下有更大的籌謀,先做做表麵功夫穩住昔國。要麼是他們的女皇陛下是真心求和,連一國之主的節操也不要了。
“大婚之禮還未完成,不妨等禮做完了再說,彥大人。”將臣的話語將紫蕙的注意力拉回了他的身上。
她收回了視線,麵對將臣那鎮定如斯的麵容,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是真的就算泰山壓頂也能不慌不忙的,還是他一早便得到風聲了,對於彥說的出現一丁點兒也不意外。
還有,彥說本就是女箏國的人,還是最近混入了女箏國?還是說,他們閻教的幕後黑手本就是出自女箏國的皇室?女箏國的皇太女在昔國為質子,而閻教針對的恰恰就是將臣身後的昔國,這般說來閻教與女箏國確實有莫大的聯係。唔,這件事情似乎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她不由的轉動眸光尋找另一張麵孔,期間卻是與未七的視線相撞。她沒有細究,直接移走了視線。
隻是並沒有如願的找到那張美人兒的臉。奇怪,按理說陌上霜今日不是應該出席的嗎?
“認真些。”她正兀自神遊,將臣已經將額頭貼在了她的額前,一雙清冷中帶著無奈和懊惱的雙眸望進了她的眼裏。她尚且有些迷茫之色,隻能怔怔的望著將臣那雙如清水般冷冽的眸子,被他所吸引。
此為同心之禮,禮畢,禮成,太子太子妃喜結連理。群臣前來恭賀。
兩人並坐在座榻之上緊挨著,接受群臣的恭賀。然後便是他國前來觀禮使臣的恭賀。
未七舉著酒樽看向他們,桀驁不馴中帶著一星半點的醉意,“昔國太子娶得如此佳人,實在讓本王羨慕不已。可否告訴本王,太子是如何求得紫蕙公主的。想當年本王也是有意求娶,卻是被太子所得。每當想起這個茬兒,本王的心裏邊便似針錐似火燒的後悔。”
未七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浮想聯翩。
他們自然不知道當年未七的求娶是何種情形,他們隻知道這蒙國的未七是來砸場子的嗎?太子大婚呢他一個別國賀喜的代表竟然說出這般話來,實在費解。要麼便是他們的太子妃的魅力確實驚人讓未七忍不住了?
“自然是太子皇弟的好福氣,本王作為皇兄也是豔羨不已啊。”戚王也是端著酒杯喝著,麵上愁容。“不若紫蕙公主……不對,是太子妃。太子妃將自己的貼身侍女賜給本王怎麼樣?本王看你那侍女也是個伶俐的,深得我心。”
相比之下,戚王看上去卻是真的醉了一般。
紫蕙挑了挑眉頭,這是什麼情況?
她不由的看向了戚王身旁的那位女子,一襲紫色的華服襯得她的肌膚如雪,女子容貌清麗,一雙眸子微斂,似乎是在看自己手上端著的那杯美酒出神。隻是紫蕙沒有錯過她微變的神色,連帶著手上端著的美酒也微漾。
此人便是傳言中同戚王貌合神離的戚王妃——幸淳環。
“大婚之上,還是在王爺皇弟的大婚,昔國太子太子妃的大婚之上,這位王爺未免太輕浮了些吧。”一道女聲中帶著微怒。抬眼看去是一襲華貴宮裝的月箐娉,她皺著眉頭,對某位輕浮的王爺很是不滿。
“就是,戚王這未免太過了吧。莫不是醉了?”薛玉穩緊跟其後,一雙俊秀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眉間一個大寫的川子像是要夾死一隻蒼蠅。
“本王可沒醉,不過是佳人難尋,本王也是情難自已……”戚王那張風流倜儻的俊顏狀似不知自己此時在說些什麼,“而且,季毓姑娘那般冷若冰霜的模樣,實在讓人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