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之中誰為最,發間朱紅美如顏。美人贈花君莫拒,一段良緣不相負。”
翌日,街頭巷尾傳頌著四句短詩,詩句隻包含著太子妃的智慧,以及太子妃對太子的綿綿情意。而紫蕙也才知道了一個真相,這個真相從此坐實了她對將臣癡心一片的‘事實’。
昔國民間的習俗,若是女子贈花給男子,那便是一心的衷情用這花來訴說——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女子贈花實屬罕見,不過在昔國女子主動些也算不上是驚世駭俗的事情,畢竟昔國可是差點就成了女皇所統治的女權國家。
隻是,紫蕙是不知不覺的就吃了個大虧了,心裏有些鬱悶。
“季毓,你主子最近有點背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該去寺廟燒燒香,去去黴運什麼的……”她照例躺在院子裏的榻子上曬太陽,手搭在額頭上顯得有些無力。想起將臣那張臉,她心裏就憋屈,那人可真是會裝無辜。
她本意哪裏是將花兒送給他,她想著將花兒插到他頭上來著,隻是沒想到被他給反將了一局。真是氣人呢!她現在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
“主子找些事情去做吧,想東想西的難免胡思亂想。”季毓安撫著。
經季毓這一說紫蕙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了,“對了,蘇畫苑裏怎麼樣了?”
“蘇畫苑裏一切照舊,倒沒什麼別的事情發生。”季毓如實道。
唔,她確實是該找些事情做了。雖然心裏邊是不大想理會紀蕃兒和辛紫蘇那兩個人的,可是那兩個人未免太不將她給放在眼裏了。確實,不發發威風她們是當她做軟柿子的想捏來捏去的。
蘇畫苑。
紫蕙和季毓坐在院牆外的樹上看了場大戲。
院子裏,紀蕃兒被人脫了外衣,一身單薄的褻衣在冷風裏瑟瑟發抖。她被人按著跪在辛紫蘇的麵前,眼裏充滿了憤恨和不屑。
“辛紫蘇,你若是敢動本小姐,我們紀侯府是不會放過你的。告訴你,軒王是本小姐的表哥,宮裏的貴妃娘娘是本小姐的姑母。你若是敢對本小姐動私刑,本小姐便要去宮裏將你的罪行在人前揭露。堂堂太子側妃竟然是個裝模作樣的人,辛紫蘇你不是一向自認為是個賢良的人嗎?”
堂堂侯府裏的小姐,說出來的話也是歎為觀止了。唔,這就是千金大小姐應有的教養啊。
辛紫蘇被氣得漲紅了臉,一張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怒火。她想起方才自己所聽到的編排之語,心裏邊的怒火便是止不住的湧上來。
“你們辛側妃是不是失寵了?也是,她雖然素有賢良的好名聲,可是那張臉到底比不得太子妃娘娘的國色天香。其實我還真的有些懷疑,太子殿下對她又是何來的寵愛?真沒看出來。”
“主子們的事,奴婢不好妄自評判。”
“怕什麼。有本小姐在,而且,她又聽不到。”
耳邊回蕩著她方才聽到的話語,紀蕃兒語氣中的不屑和輕視讓她怒從心起。沒想到,紀蕃兒在背後竟然這般的編排她,枉費她還想費盡心思的將她拉到太子麵前露個臉。這讓她覺得自己是被耍弄了,而紀蕃兒卻在笑話她。
“紀蕃兒,不對,婢女蕃兒,你可知罪!”如今紀蕃兒是個戴罪之身,在這太子府中她就隻是婢女罷了,她又有何懼!
“本小姐何罪之有!”紀蕃兒依舊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打定主意辛紫蘇不敢對她下手。
“你如今是我太子府的奴婢,可不是什麼大小姐。要本妃提醒你嗎,這可是太子殿下親自給你定的罪,就算本妃今日處罰了你,也是本妃教導奴婢的分內之事。你以為誰會出麵給你討公道嗎?”辛紫蘇坐在椅子上,看著紀蕃兒跪在她的跟前,臉上的神色鎮定了些,心中怒意也平複了些許。
“你敢!太子殿下饒不了你的!”聽聞辛紫蘇的口氣,紀蕃兒有些慌了。這個女人好似動真格了。
“太子殿下?你一個奴婢竟然還惦記著太子殿下,好大的膽子。”辛紫蘇嘲諷的看著她,“紀蕃兒,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殿下何曾將你放在心裏過,恐怕連你是何人都記不起來了吧。本妃確實想過殿下或許待你有幾分不同,不過如今看來,不過是你的自作多情罷了。本妃長得不如太子妃好看,你自己呢?又如何比的過太子妃的國色天香?”
“你……辛紫蘇,你不過是個失寵的妾室,有什麼好得意的。你若是有本事就把太子殿下搶過來啊,隻是現在殿下看過你一眼嗎?枉你還是太子寵妃呢,真是可笑!你現在不會還做著複寵的美夢吧?”紀蕃兒是氣極了,心中的美夢被辛紫蘇無情的打破,她自然是亂了方寸。此時她已然是辛紫蘇刀板上的魚肉,而辛紫蘇又如何能讓她這般的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