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後可謂是‘不歡而散’,紫蕙越想越氣,以至於帶著季毓便往石山村去了。好嘛,他不是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處理嗎,那她就自己去處理,保管是處理的妥妥當當的!
宮裏邊收到了太子妃似乎是負氣出走的消息,彼時皇上正在鳳華宮同皇後娘娘用膳。
聽聞來人的稟告,木惜之放下了玉質的筷子,麵上有些擔憂,“臣兒莫不是同蕙兒鬧矛盾了?這可怎麼是好,這兩人的關係一向是挺好的。難道真的是你賞賜的那位美人的關係?”
“她若是這般的小家子氣,朕如何放心讓她做臣兒的正妃。”沉弈道。
“你該是知道的,臣兒喜歡的女子不會是你口中的那種小心眼的女子的。”木惜之倒是笑了,執起筷子替他布菜。“隻是,為何順了千香閣的心意,將她賜給臣兒為側妃呢?你應該知道,臣兒便是答應了也不過是將她當做是個擺設罷了。”
“惜之,你以為我這是無聊之舉嗎?非也,朕是想考察一下太子妃的能力,她若是連臣兒的後院子都管理不好,以後如何為一國之母,為後宮之主呢?”沉弈說得很認真。
“這些我不懂,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木惜之繼續為他布菜,麵色淡淡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怎麼了?”沉弈停下筷子看她,原本冷峻的麵容露出了些許的緊張,“是我方才說錯了什麼嗎?”
“沒有。”木惜之搖了搖頭,“隻是想起了從前,我什麼都沒能幫到你,如今臣兒有了個能幹的妻子,我倒覺得挺好的。”
“亂想些什麼,你在我的心裏永遠是無可取代的。”沉弈的神色閃了閃,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安撫她的失落。“惜之,別亂想好嗎?”他輕聲道,早已沒有了皇帝的威嚴和穩重,反倒像是個愣頭愣腦的小夥子,有些不安的看著木惜之。
“不是的,沉弈。有些事容不得我想或不想,因為那是事實啊,我們要正視那些事實才對。”木惜之抬眼認真的看著麵前的男人,看著他眸中的無措,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讓她想到了他們年輕的時候,他似乎也是這個樣子,事事順著她,唯恐她心裏頭又不舒坦。
“還是夫人說得對。”沉弈忍不住握著了她的手,孩子氣般的綻放了微笑。
‘夫人’一詞一時之間再次勾起了木惜之的回憶,那是美好的回憶,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平穩的,幸福的。可惜,她那時候沒有想過他的處境,留下他一個人在朝堂上掙紮。而今,她所希望的便是臣兒不會走他們的老路……
卻說另一邊,紫蕙帶著季毓踏上了前往石山村的路程。石山村位於應城外的偏遠之地,路程遙遠,趕馬車也需得大半日。這時前往石山村,恐怕也得天黑才能到了。
“主子,你怎麼這麼任性呢?”季毓坐在馬車上忍不住這樣說道,沒有給她絲毫的心理準備,兩人是什麼都沒準備的便踏上了這樣的路程。
“怎麼說話呢,季毓。”紫蕙立刻瞪眼兒,她這丫頭,是不是欠收拾了。
“是奴婢說錯話了。”季毓似乎是很上道的樣子,立刻改了口,“主子一向這麼任性的。”
“……”紫蕙無言以對的躺在了馬車的小榻上,準備睡個回籠覺。
馬車在路上飛奔,終於到達石山村所在的大山外邊。天色已經晚了,蒙蒙亮的,四周鳥無人煙的,風呼呼的而過的沒有阻礙的吹著,莫名的叫人有些害怕。
紫蕙下了馬車,看著麵前的景象。
唔,大概就是這裏了吧?她的手裏提著準備好的燈籠,又囑咐了駕馬車的小廝五日之後來這兒接她們,這才帶著季毓上了山。
山上一片的荒蕪,沒有樹木,一望是一片的寂靜。
“主子,你確定是這兒嗎?”走了許久,周遭的景象沒什麼變化,兩人似乎是在原地打轉呢。
“呃……”紫蕙看了看周遭的景象,唔,她怎麼知道是不是這兒呢?話說上次還是將臣那廝帶她來的這兒呢,她好像完全沒有記路來著,而且這邊的景象也是差不多的啊。
“哦,主子,你迷路了是嘛?”季毓看了看紫蕙那一頭霧水的表情,她頓時明白了。
“咳咳,季毓,更正一下,不是我迷路了,是我們迷路了。懂不懂?”她不由的有些尷尬,這個時候也是一本正經的記得糾正季毓呢。
“……”
荒郊野嶺的,冷風嗖嗖的吹,絲毫不懂得何為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