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蕙暗地裏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細汗,然後淡定的將將臣的手放了下去,“事實勝於雄辯嘛,什麼事情都得一探虛實的嘛。所以,我確實是‘有的’,以後不許你誣陷我‘沒有’。”她忍著心中的無語認真的看著將臣。
天,看在她都昏頭了的份上就放過她吧!
“唔,夫人說得是。”將臣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的模樣。“可是為夫記性不大好,每次都得一探虛實才能辨別。”他的眸光中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直笑得紫蕙頭暈眼花的。
倒不是被他迷得頭暈眼花的,而是被氣得頭暈眼花的。
算了,她說不過他好了吧!她認輸好了吧!
她起身往自己的房間去,將臣坐在榻子上看著她頹廢的背影,“阿蕙,換好衣服同我一起去宮裏。”他的心情似乎好得很,說起來的話也是輕鬆閑逸的。
她認命的去房裏挑身莊重些的衣裳。
夜晚,天空是幽深的,藍幽幽的,深得要將人給吸進去了一樣。
下了馬車,在宮人的指引下他們直接來到了設宴的宮殿。這次似乎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家宴那麼簡單,看著是莊重了些。
紫蕙同將臣走在一處,兩人一襲墨色袍子和一襲紅色的袍子,飄逸的質感端的是個高貴典雅和出塵的風範。
直到到了那設宴的宮殿,紫蕙這才知道,這果然不是普通的家宴,天香是赫然在座的。
她一襲白色的袍子,頭上戴著白玉珠花,一對柳葉的雙眉,一雙銀杏的大眼,一麵惹人無限愛憐的絕色麵容。身段也是仿若蒲柳般的柔軟,的確是襯得上國色天香四個字的。
有的女子就是這般,看著是個柔柔弱弱淚眼婆娑的麵容,可是個人的氣質卻是清淡高雅,還帶著幾分的孤傲和出塵,絕對是想不到‘白蓮花’一詞的。
而天香就是這樣的代表,她站起了身接迎太子和太子妃的到來,眉眼低垂,卻讓人感受不到低眉順眼和卑微,反而是不卑不亢的。
“太子和太子妃可是來了。”皇上坐在高座之上,看著他們兩人的到來。
兩人皆是收斂了神色,麵帶清冷之氣。
“兒臣見過父皇母後。”紫蕙心裏邊有異,麵上不顯,此時也是擺出了自己身為太子妃該有的氣場和架子。
“好了,快些入座吧。”木惜之含笑著點了點頭,讓他們入座。
今日她是一襲金色的華服,那是皇後該有的標配,一襲金色的鳳袍。她不再是素淨的修行之人的打扮,麵上也畫上了精致的妝容,發髻之上也裝飾著金色的鳳凰步搖,一切的標配都是正宮之主所該有的。
比之之前那個修行的木惜之,此時的皇後娘娘可謂是真正的母儀天下了,笑容之間也是帶著高貴典範。
無疑,木惜之已經真正的掌管了後宮,而不是那個不理世事的悟道師傅。
木惜之似乎是意識到了紫蕙的打量,毫不生疏的向她點了點頭。今日的宴席是皇上一手安排的,她也是無從插手。自從沉弈那日同她說過要好生的磨練一下太子妃,似乎是真的著手起了此事……
“謝父皇母後。”兩人就坐在了一旁,倒不是挨著一處的,兩張卓在擺在了一處,還是隔著小小的距離。
太子和太子妃入座後,天香也在皇上的準許下落了座。她一直低著頭,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唔,不知父皇母後召喚進宮,是有何事嗎?”紫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麵前的菜色是毫無興致的,不由的開門見山的問道。瞧著這架勢,她也是猜出了個七七八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