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也算是放慢了路程了,彥說昏昏沉沉的睡著,可惜一直沒有找著村落和人家,也就隻能一直向前行進了。
半路上,紫蕙下了車放風兒,看著這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是一陣的頭疼。照這樣下去,彥說不知道會不會一病不起或者病入膏肓呢。
“前邊也是沒有人家嗎?”紫蕙站在一旁,對暗影衛和鬼麵人詢問道。
兩方人馬都是搖了搖頭。鬼影看了看紫蕙,又看了看馬車,到底是擔心彥說的,“太子妃娘娘,我們主子現在如何了?”
主子的舊疾一旦發作是件挺棘手的事情,藥物隻能是抑製作用,然而似乎藥物對他的舊疾也是沒什麼作用了。加之現下又感染了風寒,可算是雪上加霜了。
“唔,暫時死不了。”紫蕙如是道,“不過若是再不就醫可就不一定了。”
“……”鬼影一時無言以對。
“喂,你這個女人說話……”鬼殺似乎是個急躁的性子,而且對她似乎有偏見,每次見了她都總是她挖過他家祖墳的樣子。
“鬼殺,你吵什麼,主子還在休息呢。”鬼影低聲的將他嗬斥了一聲,總算是鬼殺還顧念著彥說,這才壓製了自己的氣焰。
“鬼殺?”紫蕙若有所思的看著名為鬼殺的鬼麵人,然後是一臉囂張的看著他,“喂,你下次再敢對我無禮,我可是不會對你客氣的。”她真的不是在說笑哦,她紫蕙可是個記仇的人呢!
“你……”
“不會再有下次了,請娘娘放心。”鬼影連忙攔住了鬼殺,鬼麵之下不知道是何表情,似乎是有些歉意的。“勞煩娘娘照顧我們主子了。”
“好說好說。不過嘛,若是有人敢在本宮的背後搞小動作本宮也是不會容忍的,暗影衛可是在看著你們呢,所以別以為本宮整日擺著一張笑臉就是好招惹的。”她笑嘻嘻的說著,笑意卻是沒到達眼底的,這般氣勢也是怪能嚇唬人的。
“娘娘放心,主子並未授意我們做這些。我們也不會自作主張的……”鬼影道。不過話語之中似乎是暗含了另外一種含義,他們是聽彥說的指令的。
如今彥說病著,料想他們也是沒那份閑心的。
紫蕙離馬車遠了一些,這才想起詢問暗影衛昨日她給彥說寫的信如今是否到了彥說的手上了。
“啟稟娘娘,殿下給您回信了。”說著,暗影衛已經遞上了一封信件。
“……”這麼快?
她覺著自己的心情相當的複雜,這還是兩人自成親之後第一次離得這麼遠,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沒有見麵。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回到他的身邊去。
一時之間,思念如潮水般的湧了過來。
她坐在草地上,迎著暖暖的驕陽,迎著風拆開了信件。
入目的是極為清晰的字跡——
照顧好自己。
短短的五個字,紫蕙是瞬間淩亂了。她翻來覆去的將信紙看了看,的確是沒看出什麼門道來。
我去,這麼大張紙他就寫了這五個字!還真是浪費資源呢!而且……她還以為兩人怎麼著也能在信中一訴衷腸呢,滿心的期待被將臣這五個字澆滅了個幹幹淨淨的。
可惡,枉費她給他寫了滿滿的兩大張的信呢,而他就給她回了這個!還不如不回信呢,實在是豈有此理!
她覺著,自己現在是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了。不過,這般看下來,將臣那廝果然是生了她的氣了,而且還氣得不輕。否則怎麼會對她滿腔熱情的信視而不見呢?
唔,看來她得再接再厲了,勢必要打動他的芳心,得到他的憐惜。
這般想著,她也是突然想到了,她好像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又開始了‘捂化冷木頭’的行動。
天色暗了下來,越往前邊走卻是霧氣漸漸的散布了下來。這邊的濕氣似乎很嚴重,空氣中有些微涼。這似乎是越發接近女箏國的前兆,因著女箏國所處地域便是較為嚴寒的,有的地方是一年四季的布著終年不化的雪山。
紫蕙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這邊確實是有些越來越冷的前奏。
好在暗影衛是早有預見,一早便準備好了厚實的意料和披風,紫蕙也不多廢話,披上了厚實的披風果然是溫暖多了。
說起來,在眾人之中隻有紫蕙這一個女子,便是一個伺候她的侍女也沒有。可偏生紫蕙的性子也不扭捏,在一眾男人之中也是毫不矯揉造作的,有時候說起話來也是頗為的爺們。倒不是她的言語之間表現得很是豪爽,而是她的言談舉止間確實沒有一個女子的嬌弱樣兒……
以至於暗影衛在對待她也是同對待將臣沒什麼兩樣的,簡單利落。
車上,這兩天昏昏沉沉的彥說總算是清醒了幾分,靠著車壁軟軟的坐著,一張俊顏慘白的沒了顏色。
不過,便是這樣他看上去也是毫無嬌弱的模樣,也是保持著自己一個男子的風範的。
唔,也勿怪那些鬼麵人那般的將他放在心裏了。
“咳咳……”他擁著毯子,捂著嘴咳嗽著,聲音低低的,似乎是在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