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箏國,皇宮。
天香收到了彥說的回信,回信說明紫蕙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日便會帶入皇宮之中。
看了看那封信,天香的麵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來,如今紫蕙淪為了階下囚了嗎?她的心願就要實現了嗎,讓將臣痛不欲生,讓他失去自己的所愛。
“彥說同你回了什麼,你看上去很高興?”突兀的,並清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他看上去並沒什麼變化,如絲媚眼,一副悠閑的模樣。可是,有什麼發生變化了,他的眼神變了,眸光中暗藏了一絲淡然,不複從前那般對天香的癡迷和愛戀。
“我是很高興,也該高興。你知道嗎,紫蕙被彥說捉住了,馬上就會送到宮裏來。”她笑得有些得意,有些肆意的,像是在竭力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歡喜。
“是嘛,恭喜殿下了,得償所願了。”並清笑了笑,笑意毫不掩飾的不是出自真心實意的。說罷,他轉身離去,心裏是滿腹疑問。
怎麼會呢……紫蕙竟然被彥說給捉住了嗎?
這點似乎不太可能,畢竟紫蕙是彥說的恩人,她救了小魚,此番來女箏國也是為了救小魚……
“並清,你站住!”轉身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天香心裏有些惱怒了。
又是這樣,到了女箏國之後他便對她愛搭不理的,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並清嗎?
“殿下,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聞言,並清轉身對她行了行禮,語調有些生硬的,兩人之間離得這般的近,此時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一樣的遙遠。
“你同我生分了。”她感覺的到,從她入了昔國太子府的那一刻,他對她就疏離了。
“並清隻是一個屬下而已,您是公主,是閻教的教主,身份擺在那兒,並清也該懂禮的。”他靜靜道。
從前她是天香,千香閣的花魁。他是千香閣的小倌,兩人身份似乎是旗鼓相當的。可是,到了女箏國之後,她搖身變成了陌上公主,雖然借著的是竹亦陌這個大皇子的身份在行事。
她早已不是他的天香,他記憶中的那個天香。
記憶中的那個天香沉著,睿智,驕而不狂,清冷的麵容仿佛是清水一般的純淨。而如今……他們都回不去了。
“是嗎?既然一定要分的清清楚楚的,那麼並清你也該履行自己的職責了。”她莞爾一笑,笑意中帶著公主該有的姿態。
“全憑公主吩咐。”
“那麼今晚你便去金府吧,聽說金府的那位小姐這幾日食不下咽的,金將軍勞苦功高的,我們也向他表達一下我們的心意。”她的語調淡淡的,一板一眼的對他吩咐道。
眾所周知,金將軍的那個女兒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年僅二十府裏頭的男寵無數。自然,這是個女皇集權的國度,這種行為雖然並不常見,不過也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可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那位金家小姐長得實在是向她的爹爹金將軍,一般無二的粗狂野蠻。有人道是投錯了胎,該是位公子的……
總的來說,就是個難等大雅之堂的粗鄙小姐。奈何金將軍就這一個女兒,也沒兒子,便是供祖宗一般的養著。
“殿下的意思是將我賜給她?”並清似乎並沒什麼驚訝的,他轉過身靜靜的看著她,該說是他從未想過天香會這樣對待他嗎?
“你這樣理解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的。”天香揚了揚頭,語調冷冷的,帶著一國公主,乃至一國之主的傲然。
“屬下遵命。”末了,並清微微一笑,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她的視線。
天香站在原地,這並不是她的意氣用事,而是早有預計的。金將軍她們是勢在必得的,必需拉攏的對象,讓他死心塌地的為她們做事。
而金將軍的軟肋是金小姐,那麼便是要迎合金小姐……
母皇將這事與她說的時候,她不是沒有猶豫的,可是事已至此,並清也與她離心,這件事又有何不可呢?
當這件事傳入了彥說的耳朵裏時,他溫文儒雅的麵容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還是那般溫柔無害的笑容。
很好,她們已經將自己逼入了一個絕境了,疏遠了身邊最為忠誠的人,這將是她們最為後悔的事情。
“主子,不好了,那位紫蕙姑娘不見了!”遠遠的,便聽到了鬼麵人的稟報,府院裏更是慌亂了一片。
明日便是要啟程去皇宮的時候了,偏生在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叫人惱火嗎?而且以主子對那位太子妃的重視……
府宅裏的人都喚那太子妃為姑娘而不是太子妃,可見公子的用心深沉……這下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怎麼回事?”他已經踱步到了院子裏,看著院子裏亂作一團的人。
“公子,方才那姑娘與奴婢說要吃水果,還要吃酸的水果,奴婢就走開了……回來之後她便不見了蹤影了。”丫鬟抖著身子跪在了院子裏,低著頭幾乎磕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