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衛?”
日薄西山,乍下幾點月光。
我站在山洞門口凝視已久,不知如何是好。奚潘大哥試探性地叫了我一句。
“奚潘……大哥?”看著已恢複正常的奚潘大哥,我偷偷鬆了一口氣,但是身不由己,往後退了幾步。
見我後退著,奚潘停住了向我走開的腳步。他不好意思地低頭淺笑:“白日之事是大哥不對,不乞求安衛原諒。”
我慌張地搖擺著手,做出不放在心上的手勢:“沒事的,大哥你就別自責了,我沒怪你。”
奚潘聞言兀地抬起頭,走過來雙手放在我的肩上:“真的嗎?安衛?”
“嗯嗯!”我的雙肩不自然地緊了緊,忙點頭道。
“太好了,正巧給你做了野雞燉蘑菇,快進來吃吧!”
吃的?!好開心。
夜風四起,寂靜也安逸。
夢裏,大地在晃動?為何?突然一隻有力的手把我拍醒。
“安衛安衛,快醒醒!”
我猛地睜開眼睛,不是夢,是現實,大地在震動。我一個用力從地上跳了起來,奚潘抓住我的手就往門口跑去。
“安衛,小心。”話剛落地,我就被奚潘用力往外一推,正巧撞在一棵樹幹平衡下來。
可是,奚潘大哥一手捂著腿,麵目痛苦,額頭在冒著大顆大顆的汗水。
“呀,被石頭砸成這樣了,怎麼辦怎麼辦?”我蹲在奚潘身邊伸手想去摸摸傷口又伸了回來,不知所措。
“無大礙無大礙,別擔心,皮肉之傷而已。”我知道他的笑容是逞強擠出來的。
“等等,我去給你采草藥。”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采草藥回來的我,大老遠就聽見了守衛的訓斥。
果不其然,一名看上去是新來的守衛正拿劍對著奚潘審問。
“喂喂喂,你們幹什麼。”我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去。
看到我,守衛居然很客氣地收好劍對我作揖:“安衛小姐好!”
不是開玩笑吧,我是階下囚啊,算了,管你呢,客客氣氣自是最好不過了。
“這是我朋友,對他客氣一點。”
聽完,守衛直起腰來嚴肅地跟我說道:“安衛小姐,對不住了,此人我必須交給上麵,不然我也不好交代啊。”
說著,守衛真的開始捆綁奚潘的手。奚潘奮力掙紮著,而我就在守衛身後拽著他的衣服。
“安衛小姐,請您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守衛側目看著我,眼睛頓然睜大了。
你讓我放我就放啊,憑什麼聽你的!這麼想著我更用力地拽著守衛。
突然,我隻是感覺不需要用力守衛也在往後倒去,我便一鬆手,再睜眼的時候,隻看見守衛麵目猙獰地看著另一邊的懸崖。
不好!我趕緊伸手去抓,可是已經晚了,守衛害怕地尖叫一聲之後便掉了下去。
我跪在懸崖邊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撐著地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忙忙往後爬,到了一個我自認為安全的地帶之後。
“我不是故意的,守衛大哥,我居然害了一條人命。”我坐在地上,把頭埋進了膝蓋裏,大哭起來。
一隻手搭上了我抖動的雙肩上,見我並沒有得到緩和,下一秒我被擁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
奚潘大哥?在他的懷抱裏,我聽見了他有力的心跳聲,逐漸停止了哭泣。
“傻丫頭!”奚潘伸手溫柔地擦去了我眼角的淚。
“那死去的守衛大哥怎麼辦啊?”我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懸崖,仿佛還能聽見守衛大哥絕望的一吼。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看好了啊!”
奚潘大哥將我扶了起來,後退兩步,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低頭看了一眼受傷但已經停止流血的腿。
守衛大哥?我不禁睜大了眼睛,吃驚的咬住手,不對,穿著的衣服還是奚潘大哥的啊。
奚潘大哥的手掌再輕輕撫了一下臉龐的時候,他又變回了原樣。
我用一根食指戳了戳奚潘的臉,是人肉!奚潘突然抬手手臂,看到他抬手的動作我嚇得忙用手護住頭。
看到我害怕的模樣他又把手縮了回去:“我有那麼可怕嗎?”
“不是,你怎麼會變成別人的樣子啊?”我昂著頭看著他。
“因為我會易容術啊,日後教你,想不想學!”
“好呀好呀!”我開心地鼓起掌,“對了,那守衛大哥的事情?”
奚潘一手搭在我的肩上示意我別擔心:“不怕,我可以變成他的樣子出去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隻是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