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動秋意,濃濃淡淡,乏乏倦倦,白馬入夢,心有殘怨,誰負秋風,清容情亂,我念君姍,慢、慢、慢……
我也就這麼淩亂衣衫,坐在冷床上看月出月隱月散,我苦笑,為何竟會被一夢驚德如此落魄失魂。
我相信自己心有牽掛,情係他身,隻奈萬不可料想有一天情深至此,不,我為自己百般辯駁,我於他隻於兄妹情罷。
愈念愈亂,梳妝發直,鏡中人憔悴,胭脂紅粉層層飾皺,易容出門。
已經被封上了條子的陳府深積灰塵,猶記側邊竹林有一條小道通過陳府深遠,果不其然,小道還在。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我實在記不得陳安衛的閨房是哪間了,隻可一間間尋找了。
等等,好像有什麼聲響傳來,不可能這已經是廢棄大院了,怎麼會有人,可能是我想太多罷。
突然聲響消失了,我停住腳步細細傾聽,無一聲響,算了,繼續尋找陳安衛的房間吧。
“是安衛吧?為何出現於此?”回頭,居然是奚潘大哥。
“奚潘大哥,你怎麼在這裏?”我跑過去,大哥的手裏還拿著什麼東西似的。
“哦,我來這裏給你找找有沒有要用的舊物,聽說陳府雖然被封,但是因為皇上的命令,被保存的甚好。”
奚潘大哥把手中搖了搖手中的包袱示意我看,我一把接過來打開。
“安衛,這簪子?”奚潘大哥拿出其中一支發簪對我詢問。
我接過簪子,這不是當日被我不慎跌落在地的發簪嗎?有什麼問題嗎?
“安衛,你說起不奇怪,我進屋子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被擺放得整整齊齊,隻有這簪子……”
我拿著簪子抬頭看了看奚潘大哥:“這簪子怎麼了?”
“隻有這簪子掉在梳妝台前。”
“哦,”我收回緊張的目光,隻不過是掉落在地上而已,有什麼好大呼小叫的,“奚潘大哥來這裏隻是為了我嗎?”
“你這傻丫頭,要不然呢?感覺,皇宮物雖不缺,但是東西總是舊的好。”
“大哥有心了。”我一把把簪子塞進了包袱當中,準備起身去陳安衛的房間看看。
“那安衛來這裏是為了?”奚潘大哥跟著我也一起回到了房間。
“來看看而已,畢竟離開太久。”我低頭淺淺笑笑,原來一個夢對我的打擊是這麼得讓人不萌輕視。
“安衛有何心事否,能否說與大哥聽聽。”奚潘大哥摸摸我的頭。
失神,抬頭看看奚潘大哥,再次低下頭,搖搖,不知從何說起。
“既然如此,安衛也出來了,大哥帶安衛去一個解愁的地方吧!”說著奚潘大哥拉起我的手便開始跑。
隻是一間小屋,停座在一片白雲下,一溪清澈見底,偶爾有小魚遊過。
“這裏是?”我轉身看著這個眼睛種散發著久違的星光般的目光的男子。
“這裏是我未入禁山的居所,既然安衛有愁,不如付之東水一醉解千愁如何?”奚潘大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看著小屋院中的一桌。
“好!”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說道。
“來,幹杯!”奚潘大哥為我甄了一杯滿滿的酒。
我一口氣喝了下去,酒入愁腸,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於是我給自己加滿,幹杯。
人生浸酒,搖頭晃腦,不知天何方地何踏,豈不快哉。
清風吹起發絲,發絲在臉龐上輕輕晃晃,睜眼睜眼。
“啊!嚇我一跳,奚潘大哥為何愁容滿麵地看著我,眼睛裏還有血絲。”我坐直拍拍自己的胸脯,哎呀,腰有點疼,一晚上就趴在這裏睡著了嗎!
“安衛?”奚潘大哥睜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我。
我看了看這一桌子的酒壇,看來真是喝多了,頭有點疼,“怎麼了?”
“安衛,大哥真的沒有想到?”說著奚潘大哥突然抱著頭。
“怎麼了大哥。”我推了推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昨晚安衛喝醉了,說了很多。”奚潘大哥突然苦笑起來,讓我一時一頭霧水。
“安衛說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在夢裏……”奚潘大哥抬起頭來苦笑著對我說。
“大哥別說了,我不想提起這個夢。”我突然起身,“大哥我們該回去了,雖然冷宮無人看管但是離開久了也會出亂子的。”
“安衛!”
我像是逃兵似的逃離奚潘大哥的視線,那夢,我也不知該如何說,畢竟是從現實開始的,有一部分居然是我的親身經曆。
“姐姐,你去哪裏了?”我還沒進院子就又不祥的預感,為什麼平時連老鼠都會繞道的冷宮突然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