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婉言，手微微一緊：“不打擾皇後了，茵茵，回宮。”
皇後不語，眉眼風生一媚，玉手纖纖拾起一枚精致小巧的糕點，細細看。
“茵茵，你先回去，我還有一點事。”步出毓秀宮，我餘光聚焦在乾清宮的方向。
茵茵隻是輕聲應答之後便退了下去。
乾清宮，玉樹臨風的少年不過二十，卻已然有帝王英氣，不是一般人可比。我剛走到門口，皇上放下奏折，抬頭：“衛兒。”
“皇上真是好聽力，我一來你就察覺到了。”我巧笑，美目流連，這兒還是那麼熟悉，絲毫不曾改動。
“衛兒，朕這段時間以來是沒顧的來看你，還一樣衛兒能夠體諒我。”皇上大步走向我。
“皇上，我這次想來問你以何憑據斷定皇後之血不能治病。”我一手握住皇上的手，一手置於胸前。
“衛兒？為何來問朕這個問題。”皇上皺眉的時候依然英俊。
我淺笑，將手縮了回來，腦海中還在回放著皇後輕聲細語在我耳旁說的交易。
“衛兒可曾記得一年前的中佳節，脖子處的傷口嗎？”皇上談起往事的時候，一臉向往，明眸清亮。
我輕輕點頭，那應該是我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吧，當時隻覺得新奇，並未過多關注脖子，而且當時也未感覺到疼痛。
皇上背著雙手，抬頭看著頭頂的天空：“衛兒中佳節前一天遭人暗算，失血過多，陳庾請求羽衣引血救你，可是羽衣拒絕了，從那天開始我就一直注意羽衣。”
原來一直以來待人春風和煦的他已經洞察了一切，隻有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
“衛兒，你本心純，朕一定會傾盡全力護你一世純白。”皇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嗎我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怦怦怦直跳。
“皇上喜歡我哪一點？”我側目，迎著陽光，眼睫毛輕輕拍打下眼皮。
“朕之前護著衛兒是因為舊時恩情。”皇上說出此話的時候仿佛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
我垂眸，我明知這一點，從陳安衛的日記裏早已知道這個答案了，趙胤放上太子之後全力追求會失敗的原因不過是無情，恩情不包括在內。
“但是今後，朕保護衛兒不僅僅出於恩情。”講出這番話的時候，皇上明眸含情。
“為何？”心中竊喜，是為何，或許是這些天以來趙胤護我多次，我對他產生了依賴？
“如今衛兒走到哪都帶著一股子陽光的味道，不知道為何讓朕不自覺得沉浸，曾經的衛兒如同薄冰一塊。”皇上深思。
糾結已久的答案我終於知道了，實在是太好了。不知什麼時候皇後居然站在我們倆的身後不發出一絲聲響，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
“姐姐雅興，隨著本宮解解悶可好，也讓皇上安心處理國事。”皇後抬手，絲綢帕子輕輕擦盡皇上額頭的汗水，他倒也是不避讓。
“咳。”我捏著帕子一角掩嘴刻了一聲，我對天發誓，我不是故意的，而皇上聽到後急忙揮開了皇後的手。
皇後收手，略微尷尬：“姐姐，接近這十月天氣可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著涼了呀，皇上還有本宮會心疼的。”
我低頭，不去碰撞皇後熾熱的視線。
皇上雙手放在我肩上：“衛兒，有無大礙？”
我繼續垂眸，搖頭，不言語，告退。皇後踩著這金絲繡花鞋一步一搖走在我旁邊：“姐姐可知，這皇後妃子應該要走在皇後身後才合規矩呢？”
“那不應該是妃子喚皇後為姐姐嗎，不關乎年齡吧，那皇後一口一個姐姐地叫我是何意呢？難道這合乎規矩了？”我並不怕她，直接回口。
皇後嘴角一抽，立刻掩嘴，擠出笑容：“姐姐可要一同賞花散心？”
“不要。”誰要和你看花，花開的再好有你在旁邊，我也會沒有心情的。
皇後頓足：“姐姐想要酒釀製法是為了什麼呢？”
這個女人就喜歡威脅別人，而且旁人有些不爽的是，她每次都掐中了別人的弱點，我的確想要那方法，因為趙徴喝到那酒的悲涼眼神真的讓人想要流下眼淚。
“好。”誰怕誰不就是賞花嗎。
“姐姐，覺得這粉中待橘的花朵如何，清香幽人呢？”皇後垂枝淺嗅。
也沒什麼特別的嗎，話說她拉著我走了這麼久怎麼一直在說題外話啊，她到底要怎麼樣才告訴我酒釀製法？
“喂，你什麼時候告訴我啊？”我站在弓形橋上，看著清澈見底的水裏魚兒在歡快地遊玩。
皇後巧笑不語，突然她抬手摸了摸頭上的金簪，花冠衣服突然縱身一躍，落去水中。
“喂，你沒事吧，呀，你們這些丫鬟怎麼還站著不動，快去找人來救她啊，我不會遊泳。”我看著在水中喘不過氣來的皇後雙頰通紅，這群木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