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千麵皇妃待君側(1 / 3)

或許是因為此次皇後誣陷我將她推倒的事情,慢慢的,我的真實情感不再喜怒形色,也會慢慢的開始隱瞞,但是終究逃不過衛子逍的法眼。

他抓住了我臉上轉瞬即逝的擔憂,隨即便問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般失落低沉?”

我緩緩搖了搖頭,徑直走向屋子,他也沒有阻攔,我隻是坐在那石桌旁邊悠閑的品著茶。

在踏進門檻的那一刹那,我微微轉身,見他那線條流溢的側臉,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他,或許戰事影響最大的還是像他這種從西域到敵國生活的人吧!

但是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情會發生什麼呢?我隨即又搖了搖頭,手不自覺的扶著門,指尖微微的用力,微見指甲泛白。

“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就不要再埋在心裏了。”衛子逍一直在觀察我的動向,我知道這一點,隨即有幾分扭捏猶豫的走到她旁邊,見她此時手中端的那杯茶水微微搖蕩,徹見杯底。

我咬著自己的下嘴唇,不敢跟他多說幾句話,可是總覺得心中的真話猶如火山爆發,已無可阻擋之勢!

“你應該知道這次皇上出征形勢非同一般吧。”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衛子逍手中的杯子與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緩緩抬頭看著我,我見他劍眉星目,猶不是天人下凡。

我急忙背轉過身去:“你來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你都不關心關心你家西域那邊發生的事情嗎。”

我背著身子都能感受到他的笑意,襲上嘴角就像是濃烈的罌粟花那般芬芳,但是卻帶著毒。

“如果你想陪著皇帝出征的話,倒也不是件難事。”他起身,手中的那支蕭顯得尤為刺眼,在這日光下卻發出了像石頭一般有幾分明末的光芒。

衛子逍此話可當真,我歡喜轉身,對上他那狹長的星目:“你有什麼辦法?”

他卻是故意賣著關子,直接豪爽瀟灑的坐在那石桌上,一腳踏著石凳,仰天長看。

“我知道剛才你在擔心什麼,無非是這次戰事是關乎西域,對吧?”衛子逍一臉悠閑,仿佛這次戰事與他家鄉未有分毫關係。

我卻不自覺的緊捏著那塊絲綢帕子,指尖微微用力,喉嚨蠕動了半晌之後,終於隻剩悶出了一個嗯字。

“其實蘇信成背後還有一個人的支持,那就是皇帝,他不願意跟你上戰場。”衛子逍終於肯吐露真言了。

我卻故作有幾分困乏,所以就撫著自己的額頭,轉身朝著那石台階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麼我先去休息了。”

“要不要來一招渾水摸魚,帶你一起上戰場。”衛子逍見我緩緩的行不著,他也徐徐開口,聲音溫柔似水卻又透露著他骨子裏的傲慢不羈。

是嗎?這正合我意。

我當即就停在了那棵快要枯萎的樹下,捏在那枝頭,悄然一笑。

“那麼這張渾水摸魚該如何實行?”我微微側頭轉身,看著這個即將枯萎的樹上,似乎還有新生的綠意,可是這是秋風颯爽的季節呀。

他卻微微身子往後仰了,仰看著這高不可測的天空:“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是會易容術嗎?”

是誰告訴他我會易容術的?料想雖然學會了易容術,但也沒有怎麼施展。

“看來皇妃真是容易忘事了,禁山的那一位,你不記得了?”衛子逍輕功了得,一躍而起便站在我的麵前,居然將我肩上的發絲緩緩捋至背後。

奚潘大哥?想到他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有一份愧疚之意。都是我無能為力,將他重新送進了那鳥籠之中。

“但是,你怎麼會認識他?”我緊緊盯著衛子逍的眼眸,希望從他深邃的眼眸當中看到真話。

可是他最愛故弄玄虛,這時候居然嫌棄石桌上的茶水:“我說你們女流之輩也真是連酒水都不沾的,至於我怎麼認識他的答案很簡單,因為我是中立人。”

奚潘,想起這個名字,心中五味雜陳。但是如若此次征戰凱旋歸來,我定請求皇上放他一馬。

“對,我會易容術,然後呢?”我斬釘截鐵的看著他,手不自覺的微微握緊拳頭。

“然後,然後還需要我教你嗎?”衛子逍的瞳孔微微一緊,我從他狹長的眼眸當中看到了一絲殺機,往後退了幾步。

他俯身傾耳,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溫暖的鼻息噴到了我的臉上:“我要告訴你的一點是,此次,他要帶著趙徴出征。”

我瞳孔驟然緊縮,趙胤早已登基稱帝,趙徴早已是一個廢太子了,又何必為難他,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一陣寒氣從衛子逍的身上散發開來,我的目光再一次有了焦點,他不屑一笑,那笑容帶著幾分傲慢不羈。

“看樣子他想動手除掉這個廢太子了,以絕文朝武將想要推翻他的後路。”他的聲音是那般的冷酷和睿智。

我的指尖還在發涼,不過是這麼幾天的時間怎麼翻雲湧覆的變化如此巨大?

“不可能,我認識趙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絕不是趕盡殺絕的人,他雖身在帝王之位,可卻擁有一顆關心百姓的心。”我隻消得衛子逍這話是玩笑而已,怎能當真隻能用事。

“你信與不信都與我無關,你隻要準備好易容之術就行了,易容成你最拿手的宮女模樣混出去。”衛子逍隻是拋下這句話,就如同一陣微風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呢隻剩下我一個人,有幾分低落失魄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事實。

“娘娘,這天也越來越寒了,早點進屋休息吧。”茵茵這是掐準了時候過來將我扶進了這屋子。

所以剛才一切的話他都聽到了,一切的真相,他也得知了,隻是為何讓她知曉這一切事實的時候,我的心在隱隱發顫。

“茵茵,你還記得我與你初見之時,你手上那塊絲綢帕子嗎?能否交予我看一看?”當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明顯在閃躲,在害怕。

當日初見,倒也未曾獨針,他隻說這帕子是在這宮中撿拾的,這的確不見為怪,但是她一個宮女如若撿到主子的東西,怎敢隱藏不還,這一件小小的事情可能會要了這一個宮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