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莫晚的目光，羿莫寒沉默了須臾。
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接著修長的手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
“好，晚晚。我這就打給她。”
男人的目光這才從她的臉龐上移開，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專注的按下了按鍵。
男人舉起手機在右耳上，目光放空到了海天一色的遠方。
莫晚腔子裏的情緒衝上來，她一巴掌打掉羿莫寒的手機。
“不必了，羿莫寒。”
手機噗通一聲落在甲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羿莫寒不明所以的看著莫晚。
“晚晚，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晚的眼圈有一些通紅。
剛剛教練的話，沉沉的澱在心上。
“不必打了，因為就算你和席婉攤牌，我也不會接受你。”
“晚晚！”
羿莫寒傾身彎腰拾起手機。
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這個電話我都應該給席婉打過去。我要追求你，就該給她一個交代。”
“那是你們的事！”
腔子裏的情緒深重的翻上來。
她吐出一口氣。
煩躁的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頭發在盛烈海風中刮過。
一陣。
一陣。
頭發被海風撥弄的淩亂不堪。
她的心也是。
羿莫寒可能是知道她不願意聽，舉著手機對教練示意，他和莫晚要稍後再潛水。
接著他長身去了船尾。
海風一陣一陣的吹起他的短發，將他的神色襯托的很沉緩。
他的聲線被海風吹的時有時無。
但是莫晚知道，他在跟席婉攤牌。
她不知道羿莫寒和席婉說的怎麼樣了。
但是她的心很亂。
甚至比當初發現羿莫寒和席婉婚外情的時候，還要亂的多。
她趴在船舷上，看著底下湛藍的海水。
看那些潛水的愛好者，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上上下下。
她的心被微涼的海風也吹的冷徹。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她的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她甚至不必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
“晚晚，我和席婉說清楚了。”
“那又怎麼樣。”
莫晚的聲音輕的像是夢囈。
被海風輕輕一吹，就散了。
他伸手把莫晚的肩膀扳到自己麵前。
“晚晚，我不強迫你現在就接受我。我們之間的時日還長，那就慢慢來，嗯？”
莫晚嗤得一聲笑出來：“不會太長了。”
她伸出手指，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計算。
“很快，胚胎植入手術，懷胎是九個月。”
她明亮的眸子對準他。
“羿莫寒，最多最多，我和你之間的夫妻緣分，也隻有九個月了。”
她眸子明亮，聲線柔緩，認真的看著他。
羿莫寒咬著牙，“晚晚，那個也會是你的孩子，你會是一個最合格的媽媽。”
她眸子裏的平靜一瞬間皸裂了。
“羿莫寒，從我選擇做取卵手術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了。我不會要這個孩子，我不會碰觸這個孩子有關的任何東西。”
“——從一開始，這個孩子就隻是你的。”
“——跟我不會有半點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