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濕軟的頭發一圈一圈纏住了李付的脖子,好像一雙濕冷的手掐住了他,慢慢用力收緊,李付半張著嘴,忘記了呼吸,又或者是難以呼吸,隻感到恐懼和窒息。
大腦一片空白。
他看到的是一張慘白的,血水橫流的臉。
這張臉怎麼那麼眼熟?
這不是...這不是...
這不是那人魚燈上那張女人的臉嗎!
那女人臉上沒有眼睛,隻有血淋淋的眼洞,一股一股的往外冒血,血洞之中是無盡的黑暗好像會從裏麵鑽出什麼恐怖的東西。
那潮濕的頭發靈活地順著李付地臉頰慢慢爬上去,李付發現自己的身體很沉重,就像被人在腰上綁了一塊千斤石,他連逃跑的力氣也使不出來,隻能感到那惡心的濕發朝他的眼睛伸去。
“啊!”
一陣劇痛,眼前一黑。
李付失去了知覺。
“然後呢?”
我聽了半天,才大概明白,這人魚燈是個凶殘的鬼物,隻怕那樹上掛著的被挖眼的血屍都是被這人魚燈害死的村民。
咦,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那個烏龜先生被蒲公英,佳佳,粉刷匠他們找到的時候,暈倒在村外的柳樹下。”
“佳佳的眼睛...”
“隻是幻覺,隻有李付被發現死在了樹下。”小仙女穆蟬衣搖搖頭說。
“可是那個叫飛鷹的不是頭都掉了麼?”
這我就不明白了,明明說的是飛鷹頭都被割掉了,佳佳的眼睛也不見了,怎麼到最後隻有李付一個人死了?
“恐怖的是,烏龜先生他們下山報警以後,才知道藤嶺村三年前發生地震,整個村莊都被山石給埋了,而飛鷹也是三年前去的藤嶺村,在那一次意外中死在了藤嶺村,被救險人員挖出來時,屍首各異,他的頭被掉落的鐵刀割了下來。”
“所以,一開始他們就是被鬼帶路,帶去了那極凶之地。”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再看小仙女,她說話時臉上籠罩著一抹詭異的陰影,連臉色都變的蒼白。
“那...你們怎麼知道這事的?”
穆蟬衣就是故意想嚇唬我的,見我有些害怕,計謀得逞,得意的笑了起來。
“那烏龜先生事後害怕,來找爺爺求助,爺爺便開始尋找那人魚銅燈的下落。”
“爺爺說,那凶物的名字是—”
“人魚血骨燈。”
血骨燈?這到死是什麼東西?按小仙女所說的故事這燈裏的鬼隻怕不簡單,害人損命毫不心軟,屠殺滿村,手段殘忍,比南齊蕭衍還老的一隻鬼。
還沒蕭衍好說話。
“那你爺爺打算怎麼辦?”我低頭正好能看見比我矮半個頭的小仙女的頭頂,不知道這個世上的道士厲不厲害,能不能壓住那隻鬼。
“爺爺沒說,隻說請潮生哥哥過去。”
我?“找我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可能爺爺看上你了,哈哈哈哈哈。”
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我要個老道看上幹嘛?不過倒是可以去見識一番,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又和小仙女聊了一會後,迫於黑衣少年敵視的壓力,就早早離開了。
等我回去找趙琨的時候,他已經買了很多東西了,不隻是購物清單上的物品,他自己還買了許多零食,說是把買來的東西都放進行李箱了。
我見到他的時候,那個壯實的家夥提著四個同款式的行李箱,手裏拿著巧克力華夫餅,鼓著嘴邊走邊咀嚼,他走過來遞給我一塊,抱怨我隻顧著和小美女聊天,把他給忘了。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依賴性弄得一陣惡寒,抖了下肩把華夫餅裝在包裏,心想這種甜品還是給老板這=那個千年老宅男吃吧!免得他天天隻知道喝茶,寡淡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