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一處僻靜小院,隻見姚冬臉色煞白地坐在大廳之中,上首坐了一個年紀稍大之人,此人麵貌與姚冬有著幾分相似。
姚冬咳嗽不止,取出一枚火紅色的丹藥服下,臉色恢複幾分血色。
姚冬說道:“三哥,那林天不知道學了一招什麼劍法,端是厲害,我一時大意,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所傷,真是死丟人了!”
姚冬兄弟姐妹四人,分別以春夏秋冬為名,這位三哥年長姚冬兩歲,名叫姚秋。
姚秋臉色冷峻,冷哼一聲,說道:“你不少丟你的人,你丟的是姚家的人!”
姚冬想分辨幾句,卻見三哥臉色冷若冰霜,心中一怯,低頭不語。
“早就給你說過,多把心思放在修煉之上,別整日遊手好閑,你就是不聽,今日竟被一單靈脈的廢物擊敗,不知道你還有何用!”姚秋厲言訓斥。
姚冬不敢還嘴。
姚秋頓了一頓又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年幹得好事,我再次警告你,以後給我老實點,聽到了沒有?”
姚冬唯唯諾諾答應,見三哥語氣好轉,便道:“三哥,那小子是林狗的兒子,跟咱們可是有殺父之仇,要我說,還是趕緊做掉的好!”
姚秋此刻不怒反笑,嘿嘿一聲,陰冷說道:“殺掉倒是便宜他了,鈍刀割肉才叫疼!”
“三哥有什麼好主意?”
“這事你不要管,我自有主意。”姚秋說道,“還有,以後你少打靈芸那小妮子的主意,否則別管我不念兄弟之情!”姚秋語氣寒冷如冰,眼中寒光一閃。
姚冬聞言如墜冰窖,不敢反駁,卻又想起什麼,小心翼翼說道:“三哥,孟星河也對那小妮子有意思,我曾多次暗中使絆,卻總被他識破,他這人心機深重,不得不防啊!”
姚秋抬頭望著小院之中那顆百年楓樹,一顆枯萎紅葉隨風緩緩飄落,淡淡說道:“無妨!”
......
藥穀位於一劍宗以西十裏外的一處峽穀之中。
翌日一早,林天與林不雨便出了西門,朝藥穀而來。
兩人都是修仙者,體質遠超凡人,雖未特意趕路,卻也不慢,不到半個時辰便趕到。
一處簡陋木門,門上有一木匾,匾上題著“藥穀”兩個狂草飛揚的大字。
門後被一團白霧籠罩,看不清裏麵的模樣。
這團白霧乃是一種禁製,以防外人打擾,想要進入,需要持有身份護牌才行,倘若有人硬闖,便還會觸犯護門陣法。
陣法有強有弱,有殺陣有幻陣,大多不凡。
昨日古老並未留下身份護牌,不能直接進入。
林不雨上前,抬手揮出一道紫色劍氣,劍氣一觸及白色霧團,便被白霧卷入其中,不見了蹤影。
兩人稍等片刻,隻見白霧一陣混亂湧動之後,閃出一條一人寬的通道出來。
林不雨上前進入,林天雖是看著好奇,可也不待多看,跟上腳步,進了藥穀。
一股草木清香迎麵撲來,深吸一口,頓時神清氣爽,似乎比一劍宗的靈氣又充盈了許多。
進門之後,便是一鵝卵石小道,彎彎曲曲通向大殿。
小道左右各有一個小院,左邊小院中長有一些奇怪怪怪三尺多高的小樹,小樹下點綴些顏色豔麗異常的花花草草;右邊小院幾隻通體火紅之色公雞模樣的動物臥在地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此物頭頂無冠,卻長有兩個玉石般的小角。
穿過鵝卵石小道,迎麵是一排大殿,大殿高五丈,正中大門上有一匾,匾上題有三個大字--“一草殿”,這三個字不似門口木門上的兩個字那般的狂草不羈,而是橫平豎直,顯得端莊大氣。
林不雨畢竟是外人,未經主人允許,不便貿然進入,便立於殿前,林天一人進了殿門。
大殿正中太師椅上斜斜坐著一人,一腳跨在椅圈,一腳蕩在半空,兩個腮幫塞得鼓鼓的,一隻玉手還不停地往著嘴巴裏塞著葡萄模樣的水果,地上果皮一地。
聽到動靜,抬頭往外一望,兩人四目相對。
林天見靈芸如此不雅的吃相,嘴角輕輕向上一揚,流露出幾分笑意。
靈芸俏臉一紅,身子一閃,來到林天身前,上下左右來回打量一番,嘖嘖怪叫道:“你到底那裏與眾不同?竟能被師父看中,收為門下弟子。不過你聽好了,我比你入門早,是你師姐,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要聽我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