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眼前不大的山穀之中矗立著不少的人,人群以一塊堆積了幾個血肉模糊、支離破碎的身軀的空地為界,東西化分做兩群,隔著這攤殘軀破肢遙遙相望。
東麵的人群當首一人,身穿一身粉紅色的桃花衣衫,他左手捏著一把打開的桃花木扇輕輕搖扇,一派清雅之色;右手之中卻掐著一人的脖頸提領在半空之中,卻又是一派殘忍之色。
正是桃君子本人。
桃君子身後有十幾個癱坐在地,臉色慘白異常的年輕一劍宗弟子,這些人除了臉色慘白如紙,滿臉的冷汗沿著透漏著深深恐懼之色的眼睛四周飛淌而下之外,便一動不動地呆坐在地上,看來是被桃君子製服住,拿來要挾人的。
至於是拿來威脅林天,還是威脅一劍宗內的長老,好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對自己出手,這就不好猜測了。
不過這些未曾經曆過多少人世的門內弟子,常在宗門的庇佑之下,甚少經曆風雨考驗,哪曾見過眼前這等血淋淋的殘酷景象,一個個像收到驚嚇的雛鳥,眼中透露著深深的畏懼和恐慌之色。
跟桃君子對立的一群人,林天從中能夠認出幾人,其中站在最前麵的幾人確實是一劍宗的長老,隻不過這些長老卻正如靈芸所說的,修為並不高,除了修為最高的代長老一人是築基後期,其他幾人修為更差,至於後麵站的一群前來圍觀的人大多是宗門弟子,修為更是上不了台麵了。
看來指望他們能夠製住桃君子,是有些妄想了。
桃君子倒還真是選擇了一個宗內高手外出,宗內空虛的時機。
林天心頭暗歎一聲,“看來今日真的隻能看天意了!”
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寸長的匕首,悄悄藏入衣袖之中,心中拿定主意,若是到了緊急時刻,自己便用此匕首自裁,萬萬不可落入這邪人的手中。
“桃君子,爺爺來了!”林天扯著嗓子忽然大喊了一聲,既然桃君子敢冒這麼大的風險,親自潛入一劍宗內,專門為自己看來,看來他是拿定了注意,要找到自己,既然如此,林天也不再擔心得罪與他。再看這地上的幾具屍體,林天更是心頭冒火,一現身便出口罵道。
林天的叫罵之聲,便引起了兩群人的注意。
桃君子收起剛欲離去尋找林不雨的腳步,順著聲音轉眼看到西山半山腰處一臉怒氣的林天,不過他顯然並沒有因為林天的罵聲動怒,原本陰沉的臉色上反倒噙起一絲無法言語的笑意,看得林天頭皮一麻。
“咯咯咯,你這小家夥,真是調皮,為了躲藏起來,竟然切斷了我的神識,讓我這一頓好找!”妖豔酥麻的聲音伴著他邪異無比的臉,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妖邪意味。
桃君子收回掐住姚冬的細長如桃枝的白稚的手指,眼中閃過一絲妖異之色,盯著姚冬說道:“你倒是真的幫了一個大忙,你說我該如何謝你才好呢?”
“不敢,不敢!”姚冬見桃君子居然真的放了自己,心中一陣竊喜,卻麵不改色,對著桃君子恭恭敬敬地說道,“不敢討前輩的賞,既然人已經幫您尋來,那小的就告退了!”
姚冬一邊低聲下氣地說道,一邊斜眼悄悄打量了一眼桃君子,見他隻是陰笑地盯著林天,並不言語,便悄悄地試著後退兩步,見桃君子還是無所動靜,便大起了膽子,撒起腳丫,飛奔回來代長老一邊,直到鑽入後麵圍觀的人群之中,胸中的一顆心還是呯呯直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