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夢不停的咳嗽,小臉憋得通紅,咽不下去,又衝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咕咚咕咚灌,蘋果終於咯噔一聲下去了,她長籲一口。
假想過千百種死,什麼餓死啊,美死啊,沒想到差點被噎死。
想起剛才的一幕幕,冷汗襲來,現實版的農夫與蛇的故事,善良女與狼心狗肺的禽獸。
拿袖子胡亂擦了擦嘴角的水,麵帶凶光的看著他,快速的拉開包掏出病例本,住院證明,淡定的走到他跟前,“你自己看吧。”說完瞄準他的臉,用力的扔過去。快速的把包甩肩上,拉開門飛奔出去,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她都忍不住喝彩。
門在身後發出砰的一聲,震得牆上灰唰唰往下掉,對付這種人不用客氣。
走時,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繞回來對著門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該死的,別讓老娘看到你,不然讓你橫著走出去,斷子絕孫。哼。她高興的理理衣服衣服,門唰的拉開,眼前黑壓壓站了一堆人,個個一身黑製服,黑墨鏡,麵露凶光。嚇得她站不穩,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嗬嗬一笑。
保鏢發話“藍小姐,裏麵的人讓你收斂點。”
她笑著點點頭。
“還不走。”
她笑了笑點點頭,昂首挺胸的轉過身,該死的,忘恩負義,虧老娘在大雪天救你,早知道這樣就讓你凍死。
坐在過道的椅子上,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給罵完了,才起身,便聽到“當,當,當,當。”過道鬧鍾規律的響聲,幽夢抬眼看了一下,六點,天哪,六點了,她到現在都沒有給米典打電話。完了,這下玩完了。
她趕緊從包裏摸出手機,打開一看,果然幾個未接電話,正準備撥號,不巧,對麵來了個值班護士提醒道“小姐,醫院是不可以打電話的。”
“哦,謝謝”幽夢尷尬的笑了笑問道“那哪裏可以打呢?”
她跑到頂樓果然有一個露天花園,花台裏種著梅花,一陣風吹過,傳出陣陣幽香,幽夢撐著欄杆望著天空,太陽露出金邊,不看地麵淩亂的樹子,真以為春天快來了。
“冷清清的有什麼好看的,該死的冬天。”略微不屑的聲音傳來。
幽夢訝異,聞聲轉頭看去,一個金發少年坐在欄杆上望著天空,身穿著寬鬆的病服,身形單薄的仿佛會被風吹走。瞧樣子應該是得了絕症或者是那種久治不愈的病,不然怎麼那麼憤世。
她頓時生憐憫之心,安慰道“冬天來了,春天不會遠了。”
他突然轉過頭來衝幽夢一笑,彎彎的眼睛拱成一個笑弧,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那笑容仿佛是冬天盛開的桃花,天哪,帥哥啊。雖然那張臉蒼白毫無血色,卻讓人更加愛憐,她不禁的悲歎道,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你有手機嗎?”或許對他帶有惋惜,那嗓音也感覺格外動聽。
他盯著幽夢手了“借我用用。”
她點點頭朝他走去,突然,他製止。幽夢停住步伐,看著他。
“你就站那裏吧。”聲音中略帶無奈“把錄音打開。”幽夢趕緊翻出錄音功能,感覺要流淚了,難道要上演電視劇那種橋段,男主不想連累家人,讓配角幫他留下遺言,告訴家人不要悲傷,我走了才是最好的解脫。幽夢感覺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如果不是她堅強淚水就奔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