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音坊鬧事(1 / 3)

雖說楚簾來到了玄都,但靳顏很少見到他,也不知他到底在忙些什麼。

大寧雖有鳳凰擇主,但正是因為君王幾乎都從皇室貴族中誕生,平民地位極低,不少地方官欺壓百姓隻為奉承王權貴胄,即使民不聊生又有誰人問。正因此,楚簾所在的隕星閣應運而生。盡管被朝廷視為叛黨,但靳顏見慣了那些貴族們的嘴臉,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錯。師傅選擇的是正確的道路,如果朝廷認為是錯的,那隻能說明朝廷是錯的。

可惜師傅總說自己閱曆不夠年紀太小從不讓自己參與核心任務,隻是混跡於貴族中獲取情報。作為隕星閣的一方勢力的骨幹,師傅總是承受著自己所不知曉的一切,總感覺師傅的眼裏有太多東西。

安迅這些天總是纏著自己教他詩詞作賦,這讓靳顏苦惱不已。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嘖嘖,諸葛兄你是怎麼想到這樣的詩句的,妙,實在是妙啊!我也寫了句你看看。”

靳顏有些審美疲勞的望著按迅寫的那些矯情詩句,苦不堪言。

那花魁也是個名人,多少人千金一擲隻為買一笑,所以贈扇之事才鬧得人盡皆知。

其實這詩句也不是自己寫的,自己跟著諸葛先生在山上學藝,諸葛先生喜歡域外文化,自己也跟著沾了些,第一次碰到這種叫“宋詞”題材的詩確實新穎奇特。誰承想自己那次隻為湊個熱鬧,隨便借了首詩,那花魁竟感傷動容落淚隨即贈予了這把玉扇,而這詩在玄都竟有些流行開來的趨勢,不少世家子弟都開始研究這宋詞。

借人詩句總有些不妥,而現在自己被“軟禁”在安府教人作詩,這就叫因果循環吧。雖說安迅本性質樸,但似乎質樸的……過頭了。他寫的詩句實在無法恭維。

呆在安府許多天後靳顏實在有些受不了了。

“安兄,你不能寫不出好詩就不出門吧,這豈不是因小失大了。我聽說柳姑娘譜了新的曲子,常客都去捧場了,你若再不去,怕是她要生氣的。”

安迅一聽,立刻將筆扔到一旁,拖著靳顏便往外走,“你怎麼不早說!快快,我們一起去。”

等靳顏坐在了座位上聽著柳如式的新曲時才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這些天悶在安迅那兒實在是一種變相的受刑。走的時候隻給師傅留了封信說去朋友那兒,不成想去了這麼多天,不知師傅會不會著急。但在玄都隕星閣也有不少耳目,師傅總會知道自己下落的。這樣一想,靳顏便安心了許多,開始認真的欣賞師傅口中的“淫詞豔曲”。

思緒卻又不自覺的飄飛,上次答應了師傅不去找那個花魁,可沒說不再來音坊呀。若是師傅聽到這般說辭會作何反應呢。印象中師傅從來都是淡淡的樣子,要是哪天能把師傅氣得跺腳那才是本事呢。

靳顏嘴角勾起一絲壞笑。

一曲終了,安迅趕忙拉著靳顏去找柳如式。靳顏站在門邊有些百無聊賴的看著安迅向柳如式獻殷勤,頭偏向一旁頗有興致的觀察那些沉迷聲色的子弟們。

那個在勸酒的應是中書之子,喝得趴倒的大胖子想必就是護國將軍的侄子,還有旁邊那個是尚書的妹夫家的誰來著……

正想著,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靳顏的思緒。靳顏回過神來,發現柳如式雙眼含笑看著自己。

說實話,柳如式長得十分美麗動人,與一般音坊女子不同的是她的身上有種空靈的氣質,如同仙子跌落凡塵,卻又不沾世俗之氣。正因此,看到她接受安迅的殷勤時心裏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才不願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