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城。
沉睡著的尋兒稚嫩的臉龐泛著紅暈,誰能看出她已然再也醒不來。
“你準備將她如何處置?靳顏不會放任不管的。”寞羽站在楚簾身旁,燭光搖曳,在他的臉上投下一層淡調,朦朧了原本便看不清的表情。
“她不會懷疑你的醫術。”
“她更不會懷疑的,是你。”寞羽頓了頓,“你特意把她留在玄都,是為了什麼。”
“已經足夠了。”楚簾轉身離去。“如此便好。”
足夠了麼……你現在對她的避猶不及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最終還是要離開,現在離開是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你何時,處處為她著想了。
另一邊,玄都。
柳如式靜靜坐在那裏撫摸著琵琶弦,對進屋的靳顏三人熟視無睹,安迅走上前來“柳姑娘,我和諸葛兄還有他的朋友過來看你了。”
“我好好的,何須勞煩諸葛公子來看我。”柳如式冷冷瞥了眼狀況之外的靳顏,
靳顏這才想起上次自己是如何離開妙音坊的,笑道,“柳姑娘可是生氣了?上次不辭而別確實是我的不對,所以這次帶著我的
朋友一同來聽你的曲子了。他可是熟知音律,卻也對姑娘的技藝讚不絕口。”
柳如式的目光果然轉移到了祁允身上,不得不說這招很管用,畢竟祁允是個新麵孔,而且在一群驕奢淫逸的子弟中,盡管戴了麵具改變了麵容,遮擋了些邪魅的氣質,但依舊風度翩翩,清風拂麵。
“這位公子是……”
“諸葛允何,我的遠房親戚。”
“公子熟知音律?”
“略通一二。”祁允竟順著杆子往上爬了,靳顏有寫幸災樂禍的在一旁看著祁允該如何麵對柳如式的“窮追猛打”。
“方才那首曲子公子覺得如何?”
“大珠小珠落玉盤,結尾戛然而止,恰到好處。”
借鑒他人詩句倒是挺溜,靳顏看破不說破,在一旁偷著樂。
“公子可會譜曲?”
“造詣不深怎敢獻醜。”
見二人相談甚歡,安迅被晾在一旁有些無精打采,靳顏插道,“柳姑娘何不看看安迅為你譜的曲子?這次沒搶到你的彩頭可讓他傷心許久,百感交集譜下這首曲子我覺得倒是挺不錯,柳姑娘不如賞鑒一番?”
“哦?有勞安公子了。”
安迅連忙遞過絲絹,柳如式先是淡淡掃了幾眼,隨後眼睛一亮,眉毛輕輕上挑,開始細細研究起來。知這份禮物深得她心,安迅心下竊喜。靳顏壞笑望著祁允,祁允才知自己為誰做了嫁衣,不禁聳聳肩。
“柳姑娘,這新來的丫頭著實不聽話,您要不去再去勸勸。”屋外一丫鬟走進來說道。
“各位公子可有興趣隨我一起去看看,這姑娘死活不肯呆在這兒,你們若是願意帶走她也是功德一件,畢竟她若被其他人瞧去了怕是要落的和紅兒一樣的下場。”柳如式說完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