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庭司隸屬後宮,理應由皇後管轄,如今的皇後得了怪病,後宮的一切事宜也暫時由蘭妃管理。
花子玥跟著李逸塵走進來時,門口的一個太監迎了上來:“這位就是六殿下請來的子玥姑娘吧。”
這位正是蔡公公,花子玥心下了然,對著他行李一禮:“正是。”
蔡公公笑的眉眼彎彎的,讚許道:“是個精明的孩子,來,我先帶你去你的住處。”
李逸塵有些擔憂也想跟去,花子玥及時攔住了他:“多謝李將軍把我送來舞庭司,日後我定登門道謝。”
李逸塵對上花子玥的目光,停住了腳步,“好,那我就先走了。”
“恭送將軍。”
蔡公公帶著花子玥來到舞庭司的後院,蘇子修特意給她準備了一間房,房間不大,卻也淡雅別致。
“有勞公公了。”花子玥說著,讓程琳塞給了他一些銀子。
蔡公公接過銀子,十分恭敬,他應該也是宮裏的老人了,行事倒是穩重:“姑娘有事就找我,無須客氣,你走了那麼遠的路也累了,先休息會兒,日後有忙的地方。”
蔡公公說完又壓低了聲音在花子玥耳邊說了一句:“六殿下說,那些舞伎你可以用自己方法收服,今日舞庭司裏不會有外人。”
花子玥又是一禮,“是,子玥謝過公公。”
蔡公公點了點頭,就先行離去了。他心裏十分清楚,這位姑娘定是不凡之人,若不然,六皇子必定不會如此重視,特意囑咐了他多遍要好生照料。
花子玥走到椅子上坐下,走了那麼久的路,她不累,倒是渴了,她一連喝了兩杯水,方才停下,“程琳,魂盡散都帶來了嗎?”
程琳把包袱放下,開始整理:“都帶來了,隻不過,我們一來就下毒,這有些不妥吧。”
花子玥笑笑,淡淡的回答:“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去拉攏人心,下毒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程琳歎息了一陣:“可憐那些舞娘了。”
花子玥但笑不語,她看向院內的槐樹,有些怔愣。
兩人休息了片刻, 便有個丫鬟過來請花子玥去舞庭司。
舞庭司的廳內十分的寬敞,幾個偏廳裏正有一些舞伎在練舞,這裏的舞伎都是統一的裝扮,穿桌粉紅色的舞衣,看上去就像一片花海,倒是和諧的很。
一位身穿大紅色舞衣的女子見到花子玥在門口佇立,走過來問:“你就是花子玥?”
花子玥點點頭,看這女子的裝扮,不同於普通的舞伎,想來應該就是舞娘,“正是子玥,不知該怎麼稱呼你呢?”
那女子有些鄙夷的笑了幾聲:“我是這裏的舞娘,你叫我夏姐姐就好。”
花子玥微微點頭:“夏姐姐好。”
夏純言在花子玥進宮之前,就聽聞這是個毀了容的舞伎,於是心裏對她更是看低了幾分。
夏純言聲音有些慵懶,她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去,你去拿些茶水糕點來,姐妹們都餓了。”
“是。”花子玥嘴角揚起一絲得逞的笑意,便和程琳退了下去。
“夏姐姐,你這是何必呢?她不過是個民間的丫頭,這你也要刁難?”說這話的正是時常和夏純言作對的劉燕。
劉燕相貌不及夏純言,但卻比夏純言妖媚上了幾分。兩人是眾多舞伎與舞娘之首,明裏暗裏鬥得如火如荼。
夏純言瞪了劉燕一眼,“這與你何幹?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劉燕笑開了:“哎呀,我隻不過是這麼隨口說了一句,你這是急什麼?”
夏純言哼了一聲,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不再理會劉燕。
不大會兒,花子玥和程琳端著糕點和茶水過來了。
“夏姐姐,請用糕點吧。”花子玥態度十分的恭敬,但嘴角那抹邪惡的笑意卻是絲毫沒有隱藏。
夏純言有些不屑,她拿過一塊糕點放進了嘴裏,十分的得意的看了劉燕一眼。
花子玥淡淡一笑,對程琳說道:“程琳,去把這些糕點分給姐妹們吃吧。”
“是。”程琳心裏有些發慌,畢竟這裏是皇宮,這些把戲要是被戳穿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舞伎和舞娘們也確實累了,拿起糕點就都吃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花子玥此時已經走到了正位上坐了下來。
突然一名舞伎指著花子玥嚷嚷了起來:“哎哎哎,那位新來的,你怎麼可以坐舞庭司的主位呢,主位可是隻有舞娘姐姐們才可以坐的。”
眾位舞伎聞言,也都望了過去,於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夏純言拿起手絹擦了擦自己的手,緩步走到花子玥的身邊,嘲諷的說:“呦嗬,民間來的姑娘這麼不懂規矩啊,那就讓夏姐姐我來告訴你,這舞庭司到底是誰當家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