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裏呆的久了,人也會變得特別謹慎,窗邊僅僅有一隻貓走過,就把程琳給驚醒了。一起醒來的還有花子玥,不過花子玥隻醒了那麼一瞬間,就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那隻貓盤踞在窗戶下麵,叫個不停,程琳幾次快要睡著,都被這隻貓的叫聲給吵醒了。
程琳看了看熟睡的花子玥,動了動身子,終是沒有起來去趕那隻貓,翻來覆去了一陣,程琳也漸漸的睡去,貓叫的聲音似乎也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花子玥的房門前聚集了許多的舞伎,夏純言和劉燕也在,程琳打開房門,微微愣住,有些不明所以,急忙喚了花子玥起來。
人來的這麼多,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花子玥心裏明白,這是來消息了,今日她應該就能以守孝的名義離開這宮城。
花子玥梳洗好走出房門的那刹那,所有的舞伎齊齊的跪了下來:“姑娘節哀。”
花子玥的身體一顫,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她這番動作並不是演戲,隻是節哀二字,會讓她莫名的憂愁起來。這兩個字,她聽得太多,但哀上心頭,如何節製,毒王死時,不能發喪,不能帶孝,不能回萬花穀,除了矮矮一座墳墓,別的什麼也沒有。如今半真半假的消息,倒是博得了眾人的同情。
孝期三年,這些舞伎她留著有大用處,以後花子玥想得到什麼消息,她們若不配合,隻有死路一條。
夏純言首先開口,她的表情極為哀傷,眼眶裏還有淚水在打轉,她邊抽泣邊說道:“姑娘,蔡公公傳來消息,說姑娘的父親因病去世了,純言和各位姐妹們還請姑娘以身體為重,不要過於傷感。”
舞伎們又是集體一拜:“姑娘請節哀。”
花子玥聞言兩行清淚落下,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花子玥一個不穩坐了下來,嚎啕大哭,這哭聲隻聽得眾舞伎們心中一顫,程琳也是傷心不已,淚水像決堤了一般。
不過半天,花子玥和程琳就將全部的細軟打理好,在眾舞伎的送別中離開了舞庭司,花子玥吩咐了夏純言每月十四,都到宮城外等候,到時候自有人會把每月應得的解藥給她們,夏純言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花子玥坐上馬車,看著宮城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她知道,她有一天會再回來的,她一定會親手將蘇啟送上黃泉之路,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在那之前,她會聽從離漠的建議,放心的讓離漠代替她來這龍潭虎穴之地,以便獲得更多的線索。
馬車從京城穿過,直奔廣陌,這一路,該休息休息,該換車夫換車夫,幾番下來,馬車到廣陌應該是五日之後的事,花子玥和程琳此時並沒有在這倆馬車上,她們二人早在周家鎮時,就已經正大光明換裝的溜了出來,若不是擔心蘇啟多疑,大可不必費這一番功夫。
今日,蘇韶華和孟軻也來了,一行人站在歸心園裏,等待著花子玥回家,花子玥在山下溪水裏洗了臉,梳了平時感覺舒適的發式才和程琳踏著滿山的樹,飛上山去。
離漠在看到花子玥的那瞬間,大手一拉就把花子玥擁在了懷中,離漠久久沒有說話,現在,至少她是安全的了,至少,她就在自己的懷中,那麼真實,那麼柔軟。自己再也不用整日整夜的擔心,再也不用聽到她的消息時總懸著一顆心。
“咳咳咳,差不多行了啊,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單單聽著欠揍的聲音,花子玥就知道說話的是左舷,她循聲望去,發現程琳已經站在了左舷的身邊,兩人手拉著手,都是一臉幸福的樣子。
孟軻坐在凳子上,看著花子玥樂嗬嗬的傻笑:“姐,你終於回來了,我今天真的好開心。”
“是啊,孟軻每天跟我都在念叨著你,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蘇韶華一臉嫌棄的看著孟軻,眼睛裏卻都是柔情蜜意。
青陽癟癟嘴:“你不樂得聽,就讓她跟我說唄。”
蘇韶華一聽心裏來氣了:“你想怎麼滴,想打架是嗎?”
青陽也不甘示弱:“打就打,不過你打的過我嗎?”
孟軻看著二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會兒。”
花子玥拉著離漠的手也坐了下來,她刮了刮孟軻的鼻子:“你呀,最近有去看逸塵哥哥嗎?”
孟軻咧開嘴笑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花子玥:“自然是常常去的,呐,這是逸塵哥哥讓我交給你的書信。”
花子玥伸手就要去接,還沒接到,那封信就被離漠先行拿去,揣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