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斟酌道:“此事並無可瞞人之處,隻是事關主家,身為下人不可妄自議論,客人如是好奇,稍一打聽就知。”
“掌櫃此言差矣。”來人笑著搖頭,道:“某家隻是好奇店內丹藥純正精良,即便大燕國都都亦難得一見,為何生意如此之差,又見掌櫃連聲歎息,才有此問,並且想要探究什麼。”
掌櫃臉上浮現先容,不管此人為何而來,自家丹藥受到讚賞,總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客人好眼力!”掌櫃朝著來人翹起大拇指,“我家丹藥都是我家少爺所煉製,用過的人沒說不正宗的,而且我家少爺年僅十六,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哦?”來人眼中閃爍些許好奇,“十六歲的二階煉丹師,青峰城還有如此良才?”
這話掌櫃的有點不愛聽了,“客人,不是小老兒我自賣自誇,那楊家所請丹師是平陽郡赫赫有名的二階煉丹大師王晉宇,但這煉丹上麵,他比我家少爺差遠了。”
“這點倒是不假。”來人再次笑笑,點頭承認。
掌櫃談興大發,“客人有所不知,我家少爺不但是二階煉丹師,就連修為也超出常人,已經是肉身七重,翌日晉升肉身八重也不在話下。”
“此言如果屬實,你家少爺當得起天才二字。”來人笑嗬嗬的說道,隻是那純淨雙眼之中的挪揄,顯得他的話不是那麼實誠。
掌櫃正待反駁,隻見門外突然跑進一人,卻是之前到江家大院找尋江塵的仆人,那仆人一見掌櫃,當即嚷嚷道:“掌櫃的,你怎麼還在此處和人閑聊,快隨我走。”
“小尚,你小子這是去哪裏了?店內無人,難道你就可以亂跑?”掌櫃臉色一沉,嗬斥道。
小尚對掌櫃嗬斥充耳不聞,反而焦急道:“掌櫃的,少爺和王大師比試煉丹,已經快開始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裏磨磨蹭蹭。聽說少爺輸了,我們這藥店可是要轉給楊家,難道你不著急?”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都不知情!”掌櫃大驚,慌忙離開櫃台。
“我也是剛剛才聽到消息,聽說城主被少爺請出來作為仲裁,大家都往城主府那邊趕,我們也趕緊過去吧。”
小尚說著,拉著掌櫃就要離開。
掌櫃定定神,朝著之前攀談的客人道:“客人,小老兒有事暫且失陪,您自便,某家藥店絕對童叟無欺。”
看著掌櫃和小尚快步離開,那人眼中閃過一抹沉思,輕聲嘀咕:城主?嫣兒那妮子好像就是這青峰城城主的女兒,這江家少年倒也有趣,左右無事,索性前去看看。
一念及此,那人隨意買了幾枚丹藥,快步離開藥店。
藥店小廝殷勤送出門外,隻是感覺眼前一花,定睛看去,哪裏還有那人身影。
與此同時,城主府門口左邊,一個青石擂台高三丈有餘,古明道一身錦袍高坐首位,身後一明眸女子言笑晏晏,正是古紀嫣。
江楊兩家分列顧明道兩邊,兩家能拿出手的人基本都出動了,足足四五十人,將半邊擂台站的滿滿。
兩家弟子橫眉冷對,互相嘲弄,如果不是城主在,恐怕早打起來了。
“塵兒,那人就是楊家家主楊百川,此人陰狠狡詐,心思最沉,楊家全靠他才成為城內豪門,最不可小視。”江戰指著楊家為首之人,低聲對著身後江塵說道。
江塵微微點頭,這楊百川看起來高大威猛,臉上威嚴之氣很重,一雙三角眼中時不時冒出精芒,單薄嘴唇緊緊抿起,一看就不是好惹之人。
在楊百川身後,則是一幹枯瘦弱老者,老者滿臉皺紋,雙眼卻璀璨如星辰,似乎感覺到江塵注視,眼神對上江塵,溫和一笑。
“此人就是二階煉丹大師王晉宇,此人雖然隻是二階煉丹師,但在平陽郡聲名赫赫,煉丹術其實並不在主要。”
耳邊傳來江戰的聲音,江塵朝著王晉宇稍稍行禮,目光稍微一躍,就看到王晉宇身後目光惡毒的楊天齊,不屑一笑,收回目光。
“父親,此話怎講?”江塵反而對王晉宇這煉丹師好奇的很,從麵相上看,他根本不像是助紂為虐之人。
“王晉宇此人最是急公好義,以他煉丹的本事,不說金山銀山,富甲一方毫無問題。他之所以落魄到給人當丹師,乃是將所賺取的錢財都給了需要之人,若是碰上等待救命之人,更是毫不吝嗇,丹藥說給就給,少不得還要補上些盤纏。”
說到此處,江戰臉上露出尊敬之色,叮囑道:“塵兒,比試一事自要盡力,如若塵兒你勝了,在王大師麵前也不可恣意放肆。”
“父親放心,兒子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