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前麵就是暗河了。”
縈乾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突然折返回來在水裏扭動了一下身體。
江塵抬頭往前看去，月亮湖湖底所謂的暗河，其實就是一個十分寬闊陰暗的甬道。不過眾人站在這甬道口子上，的確能夠感覺到周圍的湖水全都在朝這個甬道裏流動，有一股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拉扯力。
縈乾見江塵他們都不動，還以為江塵不相信，趕緊補上一句解釋道，“我們現在在湖底看不出這一條暗河，但是隻要我們往深處走一段距離，甬道就會分成三個岔口，走最中間的岔口我們便能夠直接到達蠻山深處。”
江塵點了點頭，“如果真的和你說的一樣，那出去之後我會給你一顆丹藥。”
縈乾眼中閃過一絲炙熱，第一個衝進甬道帶路。
這一路上江塵的大手筆它和妹妹縈紆算是見識了。
那個艾莎一看就是人魚族的，隻有人魚族才會不管到哪裏都喜歡多管閑事，把水裏生活的各種生物都當成自己的子民來看待。
一開始江塵丟丹藥給扇貝的時候縈乾就已經替江塵肉疼了，到後麵他發現江塵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家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土豪，不要說二品丹藥，就是那個小烏拉在水裏待久了有些難受，江塵都會毫不猶豫地一顆三品丹藥丟過去讓烏拉當糖豆吃。
這一路上縈乾看得紅眼病都要犯了。
“夫君，這裏麵好黑啊。”
一進入甬道很快就伸手不見五指了。江塵和沉戰兩人是有魔瞳的人，這種黑暗的環境對他們兩人倒是沒有多大影響，但是對其他人影響就大了。
聽古玉抱怨，江塵二話不說釋放元力，身上騰地一聲冒出火紅色的鬥氣，將周圍都給照亮了。
蒼頭在隊伍最後麵看得直抽抽，這少年真是不怕走不出這湖底，竟然還用元力照明，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心中這樣吐槽，但能不夠不抹黑前進蒼頭還是比較開心的。他將扶著石壁的手收回來，剛剛邁出一步，他就感覺到自己像是踩碎了什麼東西，從腳底下冒出來一串氣泡。
哢擦哢擦。
隨著眾人越往前走，不僅僅是蒼頭，越來越多的人發現腳下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他們踩在上麵總是會發出哢擦哢擦的脆響。
江塵彎下腰將腳下的碎片撿起來，發現這些竟然是十分精致的青花瓷碎片。
“玉兒，這種青花瓷碎片你見過嗎？”
每個皇朝都曾經有過一段輝煌的時期，而這種輝煌不僅僅體現在武者的多少或者修為的高低上，還體現在一個皇朝的文化與經濟上。
古玉將青花瓷碎片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皺著眉頭不確定地說道，“這些碎片有點像是第七皇朝的東西。”
“第七皇朝？”
阿蠻疑惑地看向江塵，她們這些苗疆之女沒有什麼見識，隻知道當今不知道以往。大部分的曆史和傳說都是老一輩人口口相傳下來的，隻有中原人才會把過往的事情記錄在書本上，整理成冊保管好。
江塵對阿蠻還有娜紮解釋道，“人族崛起是因為人族的八位大帝，而大帝所在的那一段時期所執掌的皇朝就是第幾皇朝。按照排序，玉兒你所說的第七皇朝應該是機關大帝公輸墨吧？”
古玉點了點頭，“在眾位大帝之中，如果說天工大帝用的是巧奪天工之法鍛造天地間不可思議地元器，那麼機關大帝最令人敬佩的地方便在於他終其一生都致力於發明和改造能夠讓普通人生活得越來越好的機關上。燒紙瓷器需要特殊的設備和窯爐，這種窯爐最開始就是機關大帝發明出來的。因此青花瓷也是第七皇朝的象征。”
眾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難怪我總是能夠看見許多的普通民眾家供奉機關大帝的牌位，卻很少看見有供奉其他大帝的。”
江塵微微一笑，“八位大帝對我人族的興起都有功勞，供奉不供奉的隻是個形式，心誠則靈。”
縈乾在旁邊聽得一臉迷茫，“不過是一些瓷器的碎片而已，你們至於討論這麼久嗎？”
“縈乾，你這一開口我倒是想起來要問你，之前你和你妹妹走這條暗河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這些瓷器碎片？”
縈乾頗為不屑地點頭，“肯定注意到了啊。一開始我們兄妹以為是什麼好寶貝，結果發現是一堆破爛，當時還頗為掃興。”
江塵將手中的瓷器碎片隨手扔到水中，“也不完全是破爛，要是你能找到一個完整的青花瓷器拿到人族集市去賣，肯定能夠換到很多的金銀財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