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稻田則是截然相反的情況,稻田裏的水已經滿溢出來了,水稻完全被淹沒,眼看著也是活不了了。所有的農民都在哭天搶地,好像他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甚至有兩個農民想不開,悲哀地掏出腰間的柴刀,自刎而死。
“此乃哀世。”
中年男人的這一聲感歎剛剛落下,江塵一個激靈驚醒過來,詫異地看著老者,“你又對我用了幻術?”
江塵心裏有些發毛,這個老者不僅是不是存在於天地間他不清楚,還能想要對江塵使用幻術就使用幻術。那對方想要殺掉自己的話都不用親自動手,隻要把幻術做得逼真不就可以了?
老者搖頭,“你為何舍本逐末?我想要給你看的不是幻術,而是內容。”
“內容?什麼意思。”
“你覺得民,因何而苦?”
江塵不理解老者問這句話的意思。農民對江塵來說太遙遠了,就算是當初才接觸武道,或者是才出生的時候,江塵就是整個江家的希望之星,更是他爹的掌上寶。
江塵少爺什麼時候需要去過問柴米油鹽這種東西了?從小到大就沒有缺過錢,自然也不會去和農民們打交道。
老者像是從江塵的表情中知道了答案,他指了指棋盤,“算了,我們下棋,下棋。”
江塵低頭一看棋盤,又是一驚。
他不知不覺地已經下了這麼多手了?而且現在的態勢稍微懂一點圍棋的人都知道,黑子是絕對的劣勢,甚至可以說黑子完全就是不會下棋的菜鳥。
“老人家,你確定這些是我下的,不是你下的?”
老者難得對江塵吹胡子瞪眼,“混賬,你的意思是我作弊了?”
“這倒不是,不過如果是我自己下的我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你這是不是也有點太欺負人了。”
“哼,這些棋都是你自己憑借著本心走的。世人都是如此,看見妄想容易,照見本心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江塵在空中和老者對弈,他不知道的是古妃嫣她們已經完全看不見江塵了。
江塵被圓柱頂上穹頂之後,穹頂上的光就黯淡了下來,黑暗剛好將江塵整個人給吞沒掉,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妃嫣姐姐,我的元力恢複了,要不然我再衝一次?”
古妃嫣搖了搖頭,“既然你第一次都沒有成功,那沒有道理你之後會成功。將江塵哥哥接上去應該是機關山的一個陣法吧。”
阿蠻豪氣的一擺手,“屁的陣法,剛才我也就是大意了,要不然怎麼會讓大哥被不明不白的東西給頂到天上去?妃嫣姐姐你一句話,我馬上就用所有的元力將這個破頂捅一個窟窿。”
古妃嫣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還是搖頭,“如果這裏的機關真的是為了殺闖入者的話,那機關大帝也就沒有必要在門外設立那個羅盤。所以我猜現在我們遇到的情況和在門外遇到的情況是一樣的。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免得造成反效果。”
阿蠻撇了撇嘴,“妃嫣姐姐你的意思是,這也是機關山對我們的一個考驗唄?”
古妃嫣點頭,“正是如此。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聽我的,我們繼續前進吧,說不定通過了考驗江塵哥哥就被放出來了。”
阿蠻對古妃嫣拍著胸口,“妃嫣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當然相信你。”
“好,那我們就繼續前進吧。”
順著這一條長長的通道往前走,古妃嫣他們很快就到了另外一個空間比較大的洞穴。
與其說是洞穴,倒不如說這是另外一方小天地。
眾人一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漫山遍野都是花朵與糧食。梯田、稻田、蘋果樹、雪梨樹……
不管是北方的物資,還是南方的果實,全都在同一片土地上生長著。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這些田野之間的水渠還有水車。和現在簡化版的水車不同,這些水車的設計十分新穎別致,就連阿蠻這種不懂行的人也看出了一些名堂。
“妃嫣姐姐,這些水車到底是怎麼轉動的,沒有看見有人在操控啊。”
古妃嫣沒有回答阿蠻的話,而是走到一家農舍的外麵,那裏立著一塊石碑。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古妃嫣喃喃地念叨了兩句,隨後就陷入了沉思。
阿蠻不知道古妃嫣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學起和尚入定了。江塵現在生死未卜,他們能夠在機關山停留的時間到底是多久也不清楚。按照夫君的脾性,肯定一路小跑先把那些重要的機關丹藥找到了再說,哪會像妃嫣姐姐這樣一點都不著急的。